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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醬一起去游泳?”
明日香弦鳴伸手拎著萩原研二的衣領直接把他提了起來,186厘米的身高維持了他最後的體面,讓他沒有如幼年那樣雙腳離地。
【真是驚人的臂力】
松田陣平腦後流下一滴冷汗,他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萩原千速的嘮叨和明日香弦鳴的拳頭,上次親眼目睹明日香弦鳴一拳把他老爸揍到牆上後,他就下定決心絕對不要和明日香弦鳴打架。
萩原研二很順從地被她拎著,配合著對方的步伐一起踩上沙灘,向海面行去,任由海浪逐漸拍打到胸部。
被水淹沒很容易讓人感到不安,尤其是被動入水,但萩原研二完全沒有那種生命不受掌控的惶恐,或許是他認定明日香弦鳴一定不會傷害到他,就連生物本能的求生欲也難以動搖。
明日香弦鳴被清涼的海水浸泡,也消解了陽光帶來的刺痛感,她將萩原研二放在一個合適的深度,自己仰面一躺,將大半身體埋入海中,只餘口鼻露出海面。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也學著她的動作躺下,海水密度較高,能夠支援肌肉含量較高的他們漂浮,身體暫且失去了重力帶來的沉重感,在海浪的包圍下逐漸放鬆下來。
“嘩啦!”
兩人猝不及防被掀起的浪花糊了一臉,抹一把臉上的海水看清周圍,才發現是松田陣平這狗東西一個猛漢撲水砸在了海面上。
“松田陣平,不是才說了不要隨意跳水嗎?”
“這才不是跳水,欸,你倆居然連手潑我?”
潑水大戰毫無懸念地開展,直到刺耳的碰撞聲傳來,一輛飛馳的汽車撞破防護欄直直地墜入水面,撞到礁石後停頓片刻,擋風玻璃的駕駛位出現蛛網碎紋,隨後車身傾倒砸入水面。
汽車掀起的浪花將三人澆了個措手不及,松田陣平的捲毛溼噠噠地貼在腦袋上,像一隻打溼後縮水的捲毛狗。
明日香弦鳴聳肩,“這可不是我潑的水”,她幽深的目光落在車輛消失處的細小漩渦上,“看上去駕駛座的人沒系安全帶,腦袋直接砸在了擋風玻璃上,效果和我剛剛說的頭部撞池底差不多,頸椎骨折,人是活不成了。”
“愣著幹嘛,還不上岸?”
在她分析的時候兩個弟弟一人拽住她一隻胳膊,把她拖上了岸。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飛快劃過,與他們背道而馳,衝向汽車消失的地方。
明日香弦鳴雙手抵唇,“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熱心,連註定要死的人都會去救。”
松田陣平一巴掌拍上她的腦袋,“你這傢伙說的什麼話,作為醫生也會見死不救嗎?”
明日香弦鳴被拍得一個趔趄,不過沒心情去找他算賬。
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中二期的少女弦鳴,那一定會說怎會有生命之神密特拉轉世救不回來的人。
然而她作為醫生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些人註定救不回來,她真的不是神。
腦卒中錯過黃金搶救時間的病人,溶栓藥物的過晚介入,導致神經出現不可逆損傷。服下農藥輕生的人,洗胃之後消化系統依舊出現大面積纖維化,只能眼睜睜看著人的各項生命體徵從健康滑向衰竭。
末世後期,面對匱乏的醫療資源,她不可避免地面臨一個又一個抉擇。放棄傷勢更重的人,去救援傷勢更輕,更有希望活下去的人,最大限度地儲存有生力量。而權衡傷勢輕重,本就是一個主觀的過程,明日香弦鳴作為醫療組總負責人,裁判了所有患者的生死。每天都面對著堅難抉擇,被放棄的人一定會死,被選擇的人卻不一定能活。
明日香弦鳴知道,被她一個簽名決定了死亡命運的人比被她親手殺死的人要多得多,人無法承擔神的重量。她在那時徹底卸下了生命對於醫者的意義,不再懷有治病救人的責任感,而更多地像一個商人,將每一條生命標上價碼置於天平兩端,權衡取捨。
“醫生就是會見死不救啊。”
或許是隱約窺得這句話背後深切的沉重與無奈,松田陣平沒有接著和她抬槓,而是向事故發生的方向靠近。
剛才潛水救人的年輕人架著一個大漢上了岸,明日香弦鳴粗略打量便知道此人就算現在還活著,也必然難逃一死。
年輕人在下水前摘掉了墨鏡,幽綠色的眼眸袒露,明日香弦鳴對上那雙與自己眸色一致的眼睛,平靜地頷首,和這位陌生人打了個招呼。
對方得出了相同的結論,或者他們在某些方面的確存在共性。
剛剛對著她一頓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