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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袋全部放進了小型焚燒爐裡,看著紙張一頁一頁燒了個乾淨。用一旁的小鏟抖了抖灰,確定沒什麼遺漏,才離開地下室。
診室裡,明日香緒奈女士已經在病人無知覺的情況下完成了基本的查體,又不經允許地採血分析,體現了一家黑診所應有的風範。
看到女兒上來,她隨手把剛整理出的病案扔了過去。
明日香弦鳴看起了今天的第二份報告。
【診斷:輕度酒精中毒電解質紊亂患者基礎疾病:高血壓 慢性支氣管炎疑有長期酗酒史長期吸菸史】
明日香弦鳴聳了聳肩,正好大漢躺在病床上,她藉著這個姿勢從他身上翻出了手機,沒廢什麼力氣便解開了密碼,在聯絡人中翻找。
看到一條熟悉的號碼,她愣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進行確認。
寫有兒子備註的聯絡人號碼,赫然和她手機裡備註為松田陣平的號碼一樣。
好吧,找到誰是那個倒黴蛋了。
明日香的回合
還是被她知道了。
松田陣平結束通話了電話,捂著臉蹲下。
上次有了明日香弦鳴的幫助,他的父親成功擺脫殺人的嫌疑,卻因為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那件事的影響。
拳擊手是一個對於職業道德要求極高的職業,那些傳聞給松田丈太郎的名譽留下了一絲陰影,錯過那場重要比賽後,他一時間再也接不到新比賽。
那段時間,松田陣平總想著等事情過去一切就會好起來。小男孩的自尊心作祟,他也不願意再讓可靠的學姐知道他家的麻煩事。等後來他們熟起來了,他家的事卻更說不出口。
松田丈太郎不知是被那段嫌疑時期的心理壓力打倒,還是不能接受錯過比賽的事實,他竟然就這樣被打倒了。
松田丈太郎放棄了拳擊,他開始酗酒,好長一段時間,他就像那個沙發上長的什麼蘑菇一樣,如同爛泥般糊在了上面。
後來被他媽說過幾次,才慢慢的去從事一些修理的工作。松田丈太郎本就擅長機械和修理,去左鄰右舍修修計算機補補水管,日子倒也接著過下去了。
但酒精在松田丈太郎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影響,他對酒上了癮,忍不住地去找酒喝。
每天的晚飯要就著酒才吃得下,要是一天沒有喝上酒,他晚上就會失眠。
松田丈太郎沒有酒友,常常一個人喝悶酒,喝孤酒,心情不好的時候喝得更狠。他們試過不讓他喝,但松田丈太郎會忍不住到外面買酒喝,他買的酒良莠不齊,上次買到劣酒,那工業酒精直接將他喝到洗胃之後,他們也不敢攔了。
松田陣平感覺酒精正逐漸摧毀他父親曾經健壯的身體,他有時會看見他手抖出汗,看到他站起身時晃一下,聽他說心慌噁心。
罵也罵了,勸也勸了,他們真的拿他沒辦法了,中途松田丈太郎曾幾次試過戒酒,但又被戒斷反應拉了回來,控制不住地越喝越兇。
而現在,明日香弦鳴遇見了他的父親,他喝得爛醉如泥的父親,少年人的那些小心思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覺得自己有點在朋友面前沒面子。
二十三歲的松田陣平大概會對朋友笑著說他父親這段時間就是掉酒罈子裡出不來了,但十三歲的松田陣平只想遮遮掩掩,雖然知道他的朋友們都是些很好的、充滿包容心的傢伙,他還是害怕這事被他們知道,害怕那些異樣的眼神。
手機螢幕亮起,是明日香弦鳴的訊息。
【le fro明日香弦鳴:來診所一趟吧,我想你父親需要你,我也想見見你。】
松田陣平對自己說,心浮氣躁乃是大忌。但他的手還是止不住地抖,他害怕明日香弦鳴會用憐憫而驚訝的目光看他,對他說,“那個酒鬼竟然是你的父親,你真是太不幸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思想還在膽怯的時候,雙腿已經邁開,朝著那個熟悉的地方奔去。
松田陣平的家離明日香弦鳴家的診所不算近,他們幾乎處於學校的兩邊。他跑得很快,心臟跳得像要從心包腔裡擠出來,但他的大腦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什麼也想不到。
幾乎是憑著潛意識到了診所門口,直到停在那熟悉的玻璃窗前,松田陣平才驟然回神,審視著自己。
頭髮好亂,衣服也皺巴巴的,鞋帶散了,整個人像是被颱風來回刮過幾遍,亂糟糟地不象話。
他看著玻璃窗映出自己狼狽的身影,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樣猶猶豫豫可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