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2/3 頁)

記憶，她管它去死，都讓開！

&esp;&esp;空曠的山莊外，是一處坡度陡峭的、高高的山坡，蘇小昭張開手肆意笑著，不管不顧地往山坡下衝去。

&esp;&esp;“小姐！”“小姐，停下！”

&esp;&esp;一直遵從她的命令，只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的兩個影衛頓時驚呼道。

&esp;&esp;寒風颳過面頰，心臟在激烈跳動，蘇小昭急喘著氣，眼神卻璨亮得驚人，隱約泛著金色破碎的水光。

&esp;&esp;她看到了，這個色彩斑斕的世界。

&esp;&esp;她嗅到了，春天萬物復甦之時，那正在生長的青草的氣息。

&esp;&esp;她聽到了，風吹起她裙裾時的獵獵響聲，還有身後的驚愕呼聲。

&esp;&esp;山坡下的前方是一條急湍的河流，從高高的山坡上衝下後，蘇小昭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esp;&esp;她跑得足夠快了。不過……身體太沉重了，她還要更輕鬆更自由一些。

&esp;&esp;她一邊奔跑著，一邊將身上沉重的外衣脫下，揚手高高拋落身後。

&esp;&esp;用輕功從山坡上躍落的身影見狀，提起的一口氣險些跑岔。

&esp;&esp;出現在眼前的河流水勢湍急，像是為她沉寂了無窮久的世界，帶來了久違的生機與活潑。陽光下，撞出的水花點點飛濺，如同在無盡的黑暗中傾灑下一斛斛明珠。

&esp;&esp;蘇小昭揚聲歡快笑著，一路拋飛了腰帶，拋飛了外衣，拋飛了綁著頭髮的束繩。

&esp;&esp;然後，她果斷利落地縱身一躍，“砰通”一聲就跳進了河中。

&esp;&esp;初春冰涼的水從四周湧來，蘇小昭在水中睜開了眼，她的唇瓣因為寒冷而變得蒼白，但眼底的亮色卻愈加瑰麗。

&esp;&esp;隨水漂流的身體往下沉去，她伸手撥開四處飄散的髮絲，安靜仰躺在水中。

&esp;&esp;水外扭曲的世界在眼前飛馳而逝，陽光折射進清澈的水裡，光怪陸離，絢麗無比，一如她此刻眸中斑駁的光彩――重獲新生的歡欣，恍若隔世的迷茫，前事沉浮的蒼涼。

&esp;&esp;沉到河底後，蘇小昭正想伸展手腳划動上浮，上方忽然傳來了“砰通”一聲重物落水聲，很快，她的腰身被來人在水中摟緊，急切往外帶去。

&esp;&esp;嘖，掃興！

&esp;&esp;蘇小昭懶懶吐了一連串的氣泡，卻也不反抗，不掙扎，任由他將自己帶出水面。

&esp;&esp;也好，她的意識一直被迫清醒了十六年，也該歇一歇了，歇一歇……

&esp;&esp;兩人破水而出的一霎，蘇小昭倦倦想著。不再去看，不再去聽，她閉上眼放鬆心神，早該撐不住的身體，此刻才終於陷入了昏迷。

&esp;&esp;※※

&esp;&esp;影六端著藥碗的手有一點發抖。

&esp;&esp;雖然明知道這不該出現在一名訓練有素的影衛身上，但他還是可恥地手抖了。

&esp;&esp;他艱難張了張唇，問：“小姐……為什麼一直看著屬下？”

&esp;&esp;小姐從醒來後，便一直用直勾勾的滲人眼神看他，從詭異嫌棄漸漸轉為春風般的和藹溫柔。

&esp;&esp;“屬下？”聞言，蘇小昭一眨眼，偏頭困惑道：“原來你不是我相公？”

&esp;&esp;“！”

&esp;&esp;影六瞬間瞪直了圓溜溜的大眼，眼神悚然。

&esp;&esp;“那還一直守著我，一醒來就給我殷勤喂藥幹什麼？”蘇小昭懨懨地一撇嘴，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真是的，害得我白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

&esp;&esp;“請小姐責罰！”影六連忙放下了藥碗，抱拳下跪在她面前。

&esp;&esp;蘇小昭支著頭，有趣地看著他的姿勢，過了半晌才說：“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喏，如你此時心裡所想，你家小姐我病得前塵盡忘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對不對？”

&esp;&esp;“小姐，”影六擔憂地抬頭看她，“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過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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