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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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原以為雍家的人吃了閉門羹後,會惱怒拂袖而去,可想不到的是,接下來幾日,雍和璧依舊帶人登門拜訪,哪怕被拒之門外,亦不慍不怒,恭色問候蘇小姐病情。
&esp;&esp;一連三日,日日如此。
&esp;&esp;連蘇小昭也不由一邊壓腿,一邊服氣道:“都看看,人家為了沽名釣譽,都能不惜做到這種程度,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為了夢想而努力呢?”
&esp;&esp;說的是大義凜然,當他不知道她的夢想就是摸黑去偷世子家的狼嗎?
&esp;&esp;屋簷上的影六撇了撇嘴,敷衍應聲:“哦。”然後繼續低頭,用刻刀雕琢著手裡的一根木頭……
&esp;&esp;私塾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便休息一日,故而這日兩人落得清閒,不必起早趕往鎮上學館,都在山莊裡打發時間了。
&esp;&esp;然而蘇姑娘是忙碌的蘇姑娘,她的世界裡不存在閒下來一詞。
&esp;&esp;用蘇小昭的話來說,就是哪怕她懶到不肯思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她的身體僅僅是為了維持呼吸不要死掉,就耗費了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能量,而她活蹦亂跳的所有動作,加起來也不過佔據百分之二十。所以,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那多對不起她努力呼吸的身體?
&esp;&esp;於是,人生觀價值觀自成體系的蘇姑娘,在做完每日的晨練後,為了不辜負自己身體的努力,便又元氣滿滿地跑進了房中,不知道在折騰些什麼了……
&esp;&esp;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後,影一側過身,視線落在影六正專心雕刻的,已經初現雛形的木頭上――
&esp;&esp;“你對她,似乎很用心。”影一淡聲說。
&esp;&esp;“啊?”影六遲鈍回了一聲,而後吹去木屑,手中刻刀不停,隨意回道,“也沒有,只是閒著無事而已。”
&esp;&esp;但是以前閒暇的時候,他從來只會坐著或站著發呆……
&esp;&esp;影一抬起眼,看向面容因為專注而繃得緊緊的少年,少頃,便緩緩移開了視線,重新落在屋簷外的梨花樹上――而現在,只剩他一個人發呆了。
&esp;&esp;“嘿,你們看我找出了什麼?”
&esp;&esp;少女雀躍的聲音傳來,影一低頭望去,只見她懷裡抱著一把蒙了灰塵的古琴,站在屋簷下,仰起頭衝兩人笑著:“吶,我找到我的夢想了!”
&esp;&esp;影六也放下手裡的木頭,湊低頭看去,說:“你會彈這個?我不信。”
&esp;&esp;“當然會,你聽――”蘇姑娘一歪頭,伸出一根手指撥了起來,口中跟著念念有聲,“哆、來、咪、唆、拉……你看,多簡單。”
&esp;&esp;影六差點兒腳滑從屋簷邊栽下。照她這樣說,只要沒斷手的都算會了吧?
&esp;&esp;“這怎麼就成了你的夢想了?”他不解問。
&esp;&esp;清晨暖暖的煦光下,蘇小昭挽起唇,臉上浮現一抹燦爛似驕陽的笑容:“你們或許不知道,但我在生前,其實……”
&esp;&esp;“停!我不想聽!”影六立馬搖頭如篩,想起被她的謊言支配的挫敗。
&esp;&esp;“……是一名吟遊詩人。我的名字是弗拉基米爾?伊萬諾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克洛夫?蘇。”
&esp;&esp;“我唱過勇敢屠龍者的傳奇事蹟,唱過腐敗統治者的罪惡暴?政,唱過一切縹緲而浪漫的愛情故事……”
&esp;&esp;她用詠歎調深情道:“啊!只要留下過我弗拉基米爾?伊萬諾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馬克洛夫?蘇的腳印的地方,就會留下無數我所帶來的故事!啊!我從不創造傳說,我只是傳說的搬運工!”
&esp;&esp;在兩人滿臉的黑線中,她轉而懺悔道:“沒錯,我並不是蘇傑克,並不是和你們說過的那個屠龍者,他只是我唱過的詩篇裡,最崇敬的一位英雄……”
&esp;&esp;“所以原來蘇傑克的故事還有後續嗎?”影六額頭青筋一繃,出聲打斷她,“算了,我還是聽你唱歌吧。”
&esp;&esp;蘇小昭連忙抱著琴樂顛顛地跑樹下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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