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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姜雪衣好像個癮君子,滾燙炙熱的目光舔舐螢幕上每一處畫素,整個人的情緒無比激動——滿足,狂喜,哀慟;在她的面孔上不停的交替。
禪院甚爾:“……”
我草。
【————】
螢幕黑了下來。
這一黑彷彿是將姜雪衣身上某一個開關瞬間關上。
姜雪衣臉上的淚水還掛著,但是一秒鐘內無縫銜接——她平靜的微笑,溫和而好奇的看著禪院甚爾:“甚爾先生,你有什麼事情麼?”
禪院甚爾:“……”
…?
【姜雪衣】
禪院蘭慧的事情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那女孩的消失就像是燃燒在紙上的火,紙張燒沒之後只剩一陣青煙。
禪院家度過了一陣相對平和的時光。
直到他們臨行高專的前三天,禪院直哉找到了姜雪衣。
禪院直哉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正在抱著禪院惠的觀棋。
觀棋抱著禪院惠坐在蒲團上,見他進來,眯起眼睛笑了笑——那張玉雪可愛的孩童面孔上露出了七十歲以上退休老大爺的慈祥笑容,黑珍珠的眼睛都要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禪院直哉:“……”
夠他媽詭異的。
禪院直哉想不明白,這條大蟒蛇既然要變成人,為什麼不變得成年一點?非要用孩子的面孔做出這樣的表情,這一看就不像是自然人,看久了還有點像偽人。
禪院直哉內心腹誹,但臉上裝的很有一套,恭敬的朝觀棋打招呼:“觀棋爺爺日安。”
觀棋笑呵呵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禪院直哉的目光落到了禪院惠身上。
禪院惠的頭髮有點長了,毛茸茸的海膽被一根串著銅錢的紅繩紮在頭頂,看了讓人想拎著他的髮尾把他拔起來。
小惠的身上穿的不是那些禪院甚爾審美敷衍的兒童裝,而是一件帶著精美刺繡的絲綢淺米色和服。
那和服在黑暗隨著視線和角度的變化泛著幽幽的光,上面繡的錦鯉活靈活現,每一片魚鱗上都摻雜著四五根金線。
禪院惠見禪院直哉進來,有些拘謹的朝著自己這位已經混得面熟的堂哥招了招手。
小孩的手上拿著一個鑲嵌著海寶藍的大金鐲子,拿在手上晃一晃——拿海寶藍折射出來的光線幾乎要閃瞎了禪院直哉的眼睛。
禪院直哉:“……”
這看著就不是什麼現代的產物,現代手飾能拆開賣的東西絕對不會放到一起來做。
“直哉。”:姜雪衣從寢室前的屏風走了出來。
她看見對方到來,彷彿有些驚奇,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坐到了自己的老地方開始倒茶。
禪院直哉剛想開口————
他的神色突然凝固了。
姜雪衣坐下之後,她的臥室裡又走出來一個人。
那是一箇中年男性。
穿著一身非主流的銀色鎖鏈黑色工裝服,後背揹著一把大長刀,面色慘白,雙眼無神,嘴唇卻格外的殷紅。
那把刀上的刀柄不是日本刀的常用刀鐔,而是用人類脊椎骨中間的部位精細雕刻而成,冷不丁看過去彷彿一塊白糯的豬油,讓人條件反射的噁心。
【鬼刀林太】
禪院直哉的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名字。
這個男人,是兩個月前失蹤在京都的詛咒師。
“……”
禪院直哉後背的冷汗幾乎在傾刻間浮現。
他面色蒼白的盯著鬼刀林太,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姜雪衣下位的位置緩慢的跪坐下來,謙卑的低下了頭顱。
他感受不到對方身上一絲一毫的咒力。
普通人身上都會因為情緒而產生或多或少流竄釋放的咒力和詛咒。
而鬼刀林太的身上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天與咒縛。
“………”
大腦中刻下這個認知之後,禪院直哉僵硬的盯著鬼刀林太,緊緊的閉住了自己的嘴。
聰明人往往有聰明人的應對方式。
就像現在,禪院直哉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他應該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就當這個屋子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鬼刀林太這個人。
鬼刀林太不存在。
對,他不存在。
【嘩啦————】
鬼刀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