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江湖水深:人生如戲 下(第1/2 頁)
一間房屋內的一位素裝美婦,怔怔透過窗戶望著書房所在方向,灰髮老人站在書房前,兩人的目光恰好撞,美婦臉色劇變,頓時慘白無血色,嚇得她轉身以背相對,無力的靠窗臺上,緩緩閉合雙目,鼻息中傳來細微的喘息聲。
作為一直不被認可的兒媳婦,終歸她沒想到老公公會對她保有殺心,在安家老公公穩坐家主這個位子,想殺個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她唯一的依仗已經死了,可憐她那個丈夫,外出押鏢被人殺死了,只剩下個小孩子,按安家規矩,這個小孩子本應該接任安家少主之位,孩子還很小不太可能接任,而安家少家主的位子,極有可能會落在她這個小叔子身上。
小叔子安查禮雖為安家旁系之人,但從小到大在老爺子手下辦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勤勤懇懇,在安家積攢了不少人氣,再加上他一身貨真價事的氣血凝鍊,幾十年如一日的刻苦努力,步入小宗師境界是指日可待,說不定將來跨進大宗師境界,由武入道,窺測長生。
在江湖上能由武入道之人是少之又少,因為這一階段堪稱武道程序中最為艱難一個環節,這不僅是江湖高手們所面臨困難,就連高高在上的書院,學宮祭酒們也才觸控到了大道的邊際,江湖草莽若想靠一己之力觸控到大道,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大道相爭,這其中涉及到很多虛無縹緲的氣運,機緣,與人相爭,以證大道,誰不想做那證道之人,誰不想以力逆天,參悟大道,可惜古往今來能做到如此的,也只有少至少之人。
在她看來只要自己死了,這個孩子也休想活命,她是個不乾不淨的女人,出身青樓,在老爺子眼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臭婊子,所生下來的孩子也只是賤胚子。
她可以死,可這個孩子至少是無辜的。
美婦自言自語道:“看來,只能去求他了。”
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表面上他是個光彩亮麗的公子哥,實際上他是個奴僕,在不停的為安家辦事,在安家嫡系掌權,他是個旁系之人,為了能讓人瞧的起,所以只能不斷的做好,別人也沒法在他身上找出破綻,整日的事務,幾乎讓他崩潰,他很累,想哭。
她知道他心中有很多故事,她願意做他的傾訴人,每次他睡在她身邊,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拒人之外的警惕性終於放鬆了一些,但沒有完全放下。
她心疼他,可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她被一個小公子看上,她告訴他,讓他準備好贖身的銀兩,他笑著記住了,最終他將她贖了回來,把她給了自己的乾哥哥。
她問他為什麼,他笑了笑說了一句“女人如衣服,”她也不自覺的答了一句“兄弟如手足。”
從此兩人形如陌路,再無瓜葛。
每每他想到以前的種種,總會無奈的笑了笑,有時候有事情,是真的無奈,也可能是老天爺註定,沒辦法,無可奈何啊。
從書房離開,安查禮一路緩行途經父親的屋子時,他似乎想要去看去自己的父親,但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便被父親帶到安國泉身邊,被安國泉收為義子,他那個親生父親從來沒有扶養過他。
小時候他是多麼無助,一個人很害怕,到了夜晚,只能縮在被窩裡偷哭,他恨他那個親爹,他恨他,想到這裡,安查禮加快了步伐,頭也沒有回,直接獨身來到了一座小閣樓。
這座小閣樓沒有其他人,只有一位身著灰衣的中年大漢,此人便是王耀增,在安家眾多供奉當中應算是頭一號,大宗師境界,數多年前,做了安家供奉,到現在雖然不能由武入道,但比起前些年可所謂是精進了許多。
進了安家得到安家家主安國泉的賞識,現在任安家首席供奉,一整天下來,除了磨練己身的武學,便是研究心術,極不善言辭,一人居住在一座小閣樓裡,這就是王耀增的地位。
平日裡這位首席供奉性情古怪,閉不出戶,唯有與那安國泉相伴才得以見上一面,要說他一個外來的散修,在安家吃著比平常客卿高上幾倍的供奉,竟還有如此大的架子,幾乎整個安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安家旁系勢力較弱,曾經設法幾番招攬,仍是未見成效。
安家兩系間的矛盾日趨激化,一潭渾水,他攤不得,得罪任何那一方,不僅會被削掉首席供奉之位,而且能不能活還不定,這個安家的水太深了。
腳步停至小閣樓內,安查禮有幸見到了僅只有一面之緣的王耀增,王耀增已然在此等候多時了,王耀增面無表情,聽到樓下時而停頓的腳步聲,前幾日,安查禮上門找過他,想要他做什麼,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