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14.虎落平陽(第1/2 頁)
他當眾說這話,話還只說一半。
這就過分了。
蘇博安頓時懵逼,沈煉辰則黑了臉:“你坑我!”
居然就要動手,袁克文才哈哈大笑連連求饒還順帶給蘇博安賠個罪。
他好大名聲,能來做客是求之不得的事。
蘇博安哪有資格和膽量和他計較,只得把賬算沈煉辰頭上,準備讓他三天見不得女兒。
而蘇家的眾人見沈煉辰和袁克文何止稱兄道弟的表面情分,都暗暗稱奇,此時的戴雨民卻已秘密北上,可他剛抵山東就遇到了場麻煩。
易裝而行的戴雨民走江湖的本事是有的,這是他的老底子。
但他不是算命先生,可憐軍情處的堂堂處座,做夢也沒算到,他竟會給韓復渠手下的人抓了!
中原大戰打的正酣。
雙方僵持至今,都已疲倦不堪,只在強撐。
但這只是廝殺的雙方主力如此。
相比較中央軍和西北軍,韓復渠這等兩頭飄的人反而是最滋潤的。
常凱申略佔上風時他就進,閻錫山得機時他就退。
打出狗腦子的雙方都知道這廝不是好鳥,但騰不出手來虐他,更不敢激怒他徹底坐去另外一邊。
因此韓復渠的山東在此年間,很是安逸。
雖然他半壁江山都在閻錫山的掌握之中了。
可這廝就沒點心理負擔,相反,他移營臨城(棗莊)後,背靠上中央軍徐州行營賀耀祖部的主力後,這廝反而踏實的不得了。
戴雨民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竄到臨城的,下火車後,住進旅館休息了沒多久,就有黑皮警察上門,都不容他說話便將他抓了起來。
好在戴雨民有心眼,在入住時按著江湖習慣,將重要的東西並不貼身放,而是悄悄塞進了旅館的隱秘處。
所以袁克文給***的信安靜的蜷縮在旅館一樓骯髒公廁的牆縫深處無人知曉。
戴雨民則蜷縮在囚牢裡,陪著蟑螂老鼠也無人知曉。
直到第三天他才給揪出來。
一個在過去的他看來小的不能再小的黑皮警察敲著棍子問:“你既是南京的商人,北邊正打仗呢,你跑這邊來幹什麼?我看你分明是北邊的探子。”
戴雨民知道這種小人物絕對惹不起。
因為這種底層的貨色,並無見識也無敬畏,不見真章時他皇帝老子都敢敲詐一番,真弄急了眼的時,這廝牽扯幾個同夥把自己做掉都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戴雨民慌忙低聲下氣的按著偽造的身份辯解說:“官爺,小的真的是和順行的掌櫃,我家老闆陷在了濟南,家裡人急的不得了,我才冒險北上看看的。天地良心,您看我這個樣子,能做什麼探子啊。”
對面那廝卻不按套路,忽然嗚的一棍子砸在戴雨民的臉上。
打的戴雨民眼冒金星鼻血長流。
戴雨民心中恨極,也只能捂著臉趴在那裡哀嚎求饒,那廝卻是個變態,見狀更為亢奮,輪起棍子對他後背又是頓敲,才說出目的。
那廝問:“帶了多少財物?”
說的時候他回身將從旅社取來的戴雨民的行囊,和搜身得的零碎都丟桌上。
戴雨民勉強抬眼看,自己帶的兩根金條果然沒了。
他便說:“小的就只有這麼多,出門在外…”
“你行為不軌,犯了治安條例,現在打電話回南京去,要人送五百大洋過來做抵押,要不然你就在這裡待到死吧。”
戴雨民一聽傻眼,尼瑪,你是瘋了嗎,徐恩曾都沒這麼黑。
可他近年來太端著了些,不怎麼接地氣。
這些亂世裡軍閥治下的警察比之前清的衙役都要毒辣。
這個警察說五百大洋只是試探,但見戴雨民吃驚的樣子並不激烈,他便斷定懷揣兩根金條的這個商人家裡肯定拿得出這麼多,於是他上來便又是頓操作。
戴雨民虎落平陽不得已,只能答應去打電話,但苦苦求告,家裡沒有那麼多,主家也不是很有錢,最多隻得二百大洋已經了不得了。
這附和對方的心理價碼,但警察說:“打電話時不要亂說!須知道這裡是臨城,要是說的不好,或是找什麼關係想枉法,你突然死在這裡也不是不行。”
要是戴雨民真是個沒有背景,北上救主的平凡掌櫃,這一生和整個家都等於毀掉。
這就是小人物的惡。
但那警察不自知還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