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奢靡】4〈已修完〉(第1/2 頁)

魯梅拉被飢餓喚醒，隔著牆上僅有的鐵欄窗戶，只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沒有月光。

身上的衣服很薄，即使是夏天，夜晚也降溫到讓她時不時打了個冷顫。

距離她被抓到這裡已經過去了至少一天，而“籠子”裡的像她一樣被抓過來的同齡人越來越多，原因是，隱隱約約的哭泣聲越來越明顯。看來，即使是在哥譚長大的孩子，也有所恐懼的事情。

魯梅拉算是裡面的弱勢者，她既不是富人家的孩子，也沒有和誰戰鬥、反抗一切的本事，她唯一比其他人稍微不同的，只有對書籍的渴望。

“籠子”裡是全暗的，偶爾有人打著手電，往這裡面扔一兩個新人進來，魯梅拉趁此機會看清了周圍都是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以及大致的數量。

她數數很快，因為飢餓而無法睡過去的時候太多，她養成了一個特殊的習慣，在黑暗中數哥譚夜晚裡飛翔的蝙蝠。

蝙蝠，既裹著一層黑暗的偽裝，飛起來也無聲無息，數量極多，想要在黑暗中數清它們並不容易。不過對於魯梅拉來說，就成了一種虛假且愜意的遊戲方式。

“籠子”裡的同齡人在十三人左右，能看清人和聽到動靜的就這些，加上魯梅拉自己，目前保持在十四人。

雖然這麼想很奇怪，但魯梅拉覺得，自己可能就會死在今晚了。

她很少吃到肉食，對於血腥味很敏感，如今在“籠子”裡，把他們抓進來的人對此毫不設防，似乎隔著不遠處就是處刑地，血腥味很重。

魯梅拉確定自己身上除了這身血肉沒有任何其他的價值，她甚至沒有一個會為了她的失蹤而去報案的親人。更不要提贖金之類，那樣的話，沒必要把她這麼一個流浪者抓進來充數。

除非是，就是為了原原本本的血肉之軀。那樣的話，對方毫不顧忌的將所能見到的小孩都抓來這個行為就可以解釋了。

魯梅拉等待著，她在瀕死的關頭，還是安靜的閉上眼，坐在角落，默背自己唯一看過的一本書。

那是在垃圾堆裡，被人當廁紙用了的柏拉圖《理想國》。

她也是在那一天，一下子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就像是被人點醒，終於活了過來。

魯梅拉忽然聽見管道在響。很細微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壓著力氣，腳掌平穩的踩在管道的聲音。

……她又仔細聽了聽，但此時，又沒了聲音，好像剛才就是她的幻覺一樣。

電光火石之間，在魯梅拉還在闔著眼疑惑，一陣爆裂般炸開的衝擊從某處傳來，震得整個“籠子”都晃動起來。

電線受損，忽閃之間，意外的開啟了“籠子”裡的燈。

光一下子照亮了幾乎所有地方，魯梅拉蜷縮著身子，捂住自己發疼的眼睛，努力縮在角落。

太亮了。

她聽見有幾個人在尖叫，“籠子”又開始晃動，期間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從外面傳來，魯梅拉視力還沒恢復，不停的掉著眼淚。

魯梅拉什麼也看不清的時候似乎發生了什麼，耳邊有人發出了第一聲淒厲的、彷彿被生生切斷四肢的恐懼尖叫，而這就像是開始，緊接著，一聲又一聲，這個人發出了越來越淒厲的聲音。

魯梅拉嚇得整個縮在自己能接觸到的牆面角，只有觸控到的實物才能讓目前暫時失明的她獲得勉強的安慰。

而後就是什麼落地的聲音，一大一小，一輕一重，某個物體像是球體，彈跳著，最後咚一聲落到地上。

……魯梅拉臉色蒼白，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有人被斬首了。

她一方面有點慶幸自己還沒恢復視力不會被嚇到，另一方面察覺到失明的自己居然處於這種危險而恐怖的場景，一時之間心緒不寧，驚懼交加。

事情總會推動著人前進。魯梅拉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視力在逐漸恢復，眼前一片白朦朧中開始清晰，在睜眼的瞬間，她看到了籠子的全貌，而最引人注意的，不是躲藏起來的幾個顫顫發抖的同齡人，而是那個拿著刀的成年男人被一個穿著打扮像是戲服一樣的少年壓制著。

魯梅拉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成年男人身旁癱軟的無頭屍體，而成年男人手上拿著的刀，是現場唯一一個可以將頭切下來的兇器。像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想，那把刀上有著大片的血跡。

她記得這具屍體和這個成年男人都曾在之前進入過籠子，她還記得手電筒晃過光時照亮過他們身上的衣服穿著，所以，他們本來是一邊的，剛才出現分歧了，是嗎？

而戲服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