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鮮衣怒馬少年郎(第1/2 頁)
四周響起一片唏噓之聲。
女子有些有些尷尬的收回空中手,沒有再出手,也沒臉再出手。
“你是如何躲過我這一拳的?”雖然此時這樣問會更丟臉,但她依舊問了。
梁簫輕輕的退了退,保持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如果他早知道這女子會不問青紅皂白突然出手,那麼他一定在開口說話之前就站到姜枕劍身後,以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剛才那一拳躲得實在有些勉強。
而姜枕劍這個打賭贏來的天才打手,貌似還沒有用過,有些暴殄天物。
“僥倖。”他說。
“僥倖?”女子皺了皺眉,“這種僥倖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躲過一個六品武人三分力道的一拳,確實沒有過先例。
“能經常見到的就不能算僥倖了。”梁簫又說。
這個說法似乎讓人無法反駁,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場間一度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圍觀的人群外突然響起了一兩聲驚呼。
人群像一團褶皺的紙帶被扯開,擁到橋頭,看向北方的目江江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看客們最喜歡的,這邊顯然打不起來了,那邊似乎更有趣。
遠處平靜的江面上,一個黑影踏著水面疾馳而來,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風馳電掣般掠過,所過的江面卻又水波不興、平靜如故。
隨著黑影的靠近,人們才看到,那隱隱約約像是一條黑色的大狗。
一行人馬在對面的河畔上奮起直追,馬蹄聲聲如眾鼓齊擂。
前面一個少年鮮衣怒馬,一騎絕塵,身後春泥淺草飛濺。
少年追擊不及,一邊揚鞭策馬奔騰,一邊遙遙大喝道:“攔住它,賞萬金。”
一句話,六個字,萬金隨口而來,足可見這少年家境之殷厚,也可知那“黑狗”價值之不菲。
通體黝黑的“大狗”已經在這邊上岸,沿岸向著眾人直直的奔襲而來。
在“萬金”二字的驅使下,不少圍觀的人紛紛衝下橋頭,向著岸上“大狗”而去。
就連兩個負笈遊學的書生,也扔下書箱衝了出去。
“趙兄你看,十年枉讀聖賢書,一見財帛爭相逐咧。”
“張兄此話差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們現在是在賣力替人做事,既不是偷也不是搶,倘若有所收穫,終究是靠著力氣換來的,你我還是薄責於人罷。”
“哈,趙兄說得有理,倒是在下刻薄了,只是如此一來終究是有辱斯文,折了文人風骨。”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大家不過幾個書生,誰也代表不了天下文人。”
梁簫扭頭看過去,橋上站著兩個書生,正在饒有興致的看著岸上的圍堵。
對岸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已經上了玉臨橋,策馬而來,後面緊跟著十餘人馬。
橋下的一群人如同鄉下小河中抓魚的孩子,一個個張開手腳做足了架勢。
可惜那“大狗”比河裡的魚還要滑溜,一群人撲來撲去徒惹了一身泥草,卻連它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
終於,“大狗”輕鬆寫意的突破重重包圍,來到了橋頭,然後輕輕一躍落在梁簫身前。
直到此時,人們才真正看清了黑色“大狗”的模樣。
同一條約六尺長的尾巴在空中舞動,既像是一條揮舞的鐵鞭,又像一條擇人而噬的長蛇。
一對像兔子一樣長長尖尖的耳朵,直直的豎著。
一雙赤色的眼睛,如同一對紅寶石。
那個西夷女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它,驚呼道:“赤瞳讋”
如同平地驚雷,人群中一陣瞬間炸開,驚呼聲此起彼伏。
中土不同於東岐,如果把東岐比作一個平靜的湖泊,那麼中土就是一個不斷流動的大江,這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這裡的訊息和知識也是不斷流動傳遞的。
這裡的市井小民可能會隨口誦來《詩經》、《楚辭》。
這裡的達官貴人們也可能信口唱出鬥米小民們的《乞巧歌》。
所以像“天上雄庫魯,地上赤瞳讋”這種俗語聽過的人自然也不少。
可是無論是擁有神凰血脈的雄庫魯還是擁有驚讋血脈的赤瞳讋,都是極其通靈的異獸,你可以擊敗它或者殺死它,但卻無法逼迫它們認同你。
他們都是高傲的,眼光自然不低。
人們看看赤瞳讋,又看看梁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