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盡甘不來(第2/4 頁)
身下,一條條漆黑水流沖刷,面板也漸白淨。
“丟人啊……”,只是想了這麼一剎那,少年便再次低語,眼神空洞洞,失去了魂魄一般。
直到中午,雨歇雲散,陽光爆射,雨汽水珠蒸騰,山林間白茫茫一片,溼熱煩悶,謝陳沒有察覺,仍舊喃喃自語。
夕陽下,少年全身塑染金黃,安靜如雕像,依舊自語不停。
又一夜,月牙漸圓,繁星減少,夜幕依舊漆黑,只有偶爾響起的幾聲鷹鴞死鬼哭,謝陳呆坐,他一整天都未挪動。
第二天,萬里無雲,陽光曬下,帶來高溫,樹葉打卷,草株低頭。
“如此不堪”,謝陳嘴唇乾裂,起皮,他渾然不知。
白藏是第三天下午回來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潔白長袍一塵不染,衣襟上卻有淚痕,整張臉潔淨白嫩,圓滾滾,虎頭虎腦,眼眶中還帶著淚珠,雖是男孩打扮,卻像個粉嘟嘟的女娃娃。
“我沒用,如此不堪……”,謝陳低頭自語,頭髮炸起,身上積攢多日的泥垢被大雨沖刷,呈現一條黑一條淺的條紋,腰間披著豹皮裙,那是老山嶺中最兇殘的一頭獸王,爪子都還在,閃著寒光。
“哇”,小男孩被嚇哭了,他沒見過這等駭人的東西,不知是人是獸,模樣兇殘,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嗜血而恐怖。
白藏大怒,走到謝陳身前,一拳砸在他腦袋上,發出打鐵一樣的脆響。謝陳遭到重擊,翻著白眼被砸入地下,頭顱埋在泥土中,雙腿蹬直了抽抽。
“魔障,這些打擊都承受不了,跪死也活該!”,白藏這聲怒吼用上了道家清心咒,浩蕩天音衝入謝陳腦海中如巨鐘鳴響,他頭暈眼花。
白藏轉身對著小男孩微笑,“小童,過來,不要怕,他是你師叔”。他聲音溫柔,表情和藹,整個人都很溫暖。
謝陳突然從土中跳起,帶起泥土紛飛,灑落一地,人還在半空,就驚叫道:“師叔?”。
他形似金雕展翅,帶著野人一樣的狂放氣息,在半空中好像要撲食小孩的猛獸,小男孩剛準備走過來,遭他這一嚇,頓時又大哭起來。
白藏眼見的憤怒,這是他少有的情緒波動,即使對謝陳鍛打,也多是語氣嚴厲,情緒一直很平靜,甚至冷淡,現在卻出手了,白影飛至半空,一腳把謝陳踹到遠處,瞬間拍出五掌,砸下六拳,少年骨斷筋折,躺在泥坑中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來。
“你這師叔,實在頑劣,不打不成材”,白藏對著小男孩解釋,溫聲細語。
“師尊,我錯了,我資質愚鈍,往後加倍修煉”,謝陳也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不要趕我下山”。
白藏拉著小男孩走到他身邊,好奇道:“我那只是嘴上說說,何時有過這想法”。
謝陳指著男童大吼,“你一言不發出門,帶回來他,名義上叫我師叔,還不是想暗中將我排擠出割闕山,他好繼承山門”。
白藏嘴角抽動,強忍著將他打死的衝動。
“我可從未要求你一年內突破翠儀,從始至終都是你給自己定下的心魔,甚至,我早就說明你突破不了,何來失望一說?”,白藏淡然道。
謝陳嚎啕哭聲戛然而止,被白藏一句話點破心中障礙,山主說得,似乎有道理?
“一年無法破境,那就三年,你急什麼?”,白藏對他的修煉速度當真放心。
謝陳靈臺清明,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一般,骨頭也輕了不少,可是,還是擔心,扭捏道:“旁人總是要有閒話”。
白藏冷笑,“你是我弟子,割闕山修行,無需為外人評點”。
這話著實霸道,謝陳渾身暖洋洋,生出了不少力氣。
“去遠處溝澗好好清洗一番,換身皮再上來,髒亂汙垢,這才丟我山門臉面”,白藏將他趕下草屋山。
謝陳一瘸一拐走下山頭,不時回頭望,看著白藏正帶著小男孩介紹周圍三山八嶺七十二梁,講解割闕山大好風光,他好生心酸,“莫說我初來山門時,即使現在也沒有這待遇,山主真偏心”。
他一口氣跑到十里外,在一處小水潭內洗澡,旁邊是他從善橋城帶回的一件青色長袍。
“這小子,命真好,該不會真被我猜中,他們兩人合夥作戲,要逐步將我排擠出山?”,謝陳越想越不對勁,感覺自己割闕山繼承人的身份岌岌可危,對男童充滿嫉妒,還有無盡羨慕。
正在搓去泥垢的少年猛然頓止,驚呼道:“難道錢老祖所說不假,老白在外有私生子,這小子……”,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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