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丹斤府來人(第2/4 頁)
外部環境的感覺,他的腦中,只有進攻,進攻。
“世間所有攻於肉身的殺招,我俱演練完畢,你要好生記下,用本能,不依靠腦子”,白藏交代道。
謝陳呼呼喘氣。
“明天開始下一階段”,白藏看天邊晚霞掩映,決定暫時停止。
謝陳猛然坐起,直挺挺豎立腦袋,茫然應了一聲,他雙目呆滯無靈光,嘴角滴著涎絲,心智還沉迷在磨練中,尚未走出,像是被打傻了。
“體魄又增強了”,白藏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在快速癒合,比之前的速度有了很大變化,且,謝陳體內深處又有一些微弱翠光生成,被白藏法眼掃視,如浮游驚,霎時秉去光芒,隱入血肉不見。
“正好,再鍛打一次,穩固根基,令你清醒清醒”,白藏自語。這輕柔話語比起他的拳頭輕了太多,隨風落入謝陳耳中卻比天雷浩大,少年驀然驚醒,眼神清澈不少,“這些天一直在鍛打,不差這一次吧?”。
他目光懇切,面容中帶著討好的,淚花。
白山主狠心腸哪能為他的求饒而亡,當即探手伸出,巨大手掌遮天蔽地,謝陳眼前黑暗,差點嚇死過去。
啊!
啊!
啊!
絕望的三聲慘叫過後,少年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他聲帶撕裂,舌頭都要被自己咬斷,因為這次的鍛打換了花樣,與上次的磨盤碾壓是不一樣的滋味。
白藏握拳,從高空砸下,如巨錘,將謝陳視為爐中生鐵,一下一下錘擊,從雙腳至腿,到腹部,及胸膛,逐級而上,每一寸血肉都不放過,反覆捶打數次。夕陽下,少年血骨崩飛,是鐵砧上鋼胚,磨砣之玉胎,千磨萬擊留精華,褪去一身凡泥。
不止於此,待謝陳正面遭錘擊一遍後,白藏將他翻過身,再重複一次鍛打過程,從頭頂到雙肩,從後背到腰腿,真是一點一點鍛打,務求不惜物力,只要純淨模胚。
後身鍛打過,再翻身側躺,重新來一遍,碎肉與血液混合著變成肉泥,謝陳已看不出人形。
老松嶺上,每一次擊打落下,必然濺起無數翠光如星火消散,留下一堆肉身雜質跌落身下,與泥土酵為肥美養料,滋養草根。
半個時辰過去,白藏收手,神采奕奕,他似乎有些沉浸於鍛造璞玉的過程。
謝陳縮成一團,剛被恢復身軀,殘留在靈魂中的苦痛還未散去。
“雖然驚懼,但純澈不少,隨我見客”,白藏帶著他飛向草屋,因為山下有數人正在叩拜山門。
“聽聞白山主於北海收徒,我丹斤府有意祝賀,但這爐丹斧美酒遲遲未成,只好等到現在才敢帶著薄禮登上割闕山”,一位灰袍老人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和祝賀內容,“禮物不多,百罈陳年丹斧斤,和這一爐新酒的兩缸前段酒頭,還請山主笑納”。
老人看著不到甲子年齡,頭髮白淨,身材高大,比白藏還要高出半個頭,但整張臉紅撲撲,酒槽鼻尤為顯眼。
他身後,有一男一女兩位弟子隨侍,年輕男子玉服高冠,面容俊朗,女子窈窕多姿,鵝黃色長裙及地,臻首玉頸好美容。
謝陳看著自己一身分不出顏色,混著泥土、血汙的髒袍,連鞋子也沒有,是光著腳來的,指甲縫中還有黑褐色血泥,當即被人家宗門氣派威懾,自殘形愧,不自覺後退,想要躲在白藏身後。
“蕭鶴年,吳九醞,老夫的兩位劣徒,讓白山主見笑了”,丹斤府老人笑眯眯引出身後兩位年輕人。
一對才子佳人上前,恭敬道:“拜見割闕山主”。
白藏輕輕點頭,“聽聞丹斤府致力挖掘古方,復刻那兩種傳說中的名酒,鶴年貢與九醞春,豐富丹斧斤窖藏,丹府主兩位徒弟以此為名,想必有了不小收穫”。
謝陳有些驚訝,自家師尊看起來很博學呢,連這種秘辛都知道。
“謬讚,僅是小有所成而已,這才希冀劣徒能繼承衣缽,早日功成”,老人先是搖頭,然後好奇,“白山主也好酒?”。
“我年輕時曾探究過酒類起源,自身極少飲”,白藏所說屬實,他不喜歡酒後眩暈感,平日裡滴酒不沾。
“無妨,天下酒鬼多了去,真正懂酒的又有幾個,山主這般雅緻,正與鶴年貢彰配,老夫不算白準備一遭”,說著,丹斤府主讓玉服男子上前,手捧黑漆泥壇,恭敬奉上,“晚輩簫鶴年,現將第一罈貢酒敬上”。
旁邊,鵝黃色長裙麗人有些錯愕,但也只是一閃而逝,潔美臉龐幾乎看不出情緒波動。
老人笑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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