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枯之誓(第2/3 頁)
他不做遮掩的攻擊意圖時,季裁雪就已經鬆開了手,用前臂擋在身前以求緩衝。而那橫插一腳的短刀卻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直到牆面破裂的聲音傳來,季裁雪才驚疑未定地抬眼看向擲出短刀的冥官,他能清楚地分辨出冥官臉上那不似作假的擔憂神色。
“冥主倒是收了個好部下。”讓季裁雪松手的目的已經達成,崔九重並不在意那一擊是否對季裁雪造成傷害,放下這麼句似乎嘲諷的話語後,便帶人離開了房間。
還未等崔九重完全走出房間,張子珩便已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到了季裁雪面前。他扶住季裁雪手臂,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季裁雪看上去並無外傷,他緊縮的眉頭才舒展開了些。
季裁雪看到這位冥官向他走來時便想開口向人道謝,可話還沒出口,便被冥官抓著手臂一通檢查,讓他一時卡了殼都忘了剛剛想說什麼。直到冥官確認他無事後轉身去取嵌在牆上的短刀,他才回過神來,帶著一頭霧水道謝道:“多謝……多謝這位大人相助。“
張子珩並不喜歡這個顯得分外疏遠的稱呼,他抬手握住刀柄,將短刀從牆中抽出,側過身看向季裁雪,道:“我叫張子珩,直接稱我名諱便是。“
事實上他自然是想季裁雪像小時候那樣喊他哥哥的,可他清楚目前來看這根本不可能,一切只能循序漸進。如此想著,他繼而道:“先前對你有所隱瞞,是因為擔心若我坦誠身份,你無法取信於我。如今既然你已經猜到,那我也便實話實說——我確實記得你,你便是先前闖入冥府,在密道中與我有過交手之人。但你儘可放心,我現在——以及以後,都對你絕無半分敵意,我可以立誓為證。“
坦白局來得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季裁雪還是很快地跟上了張子珩的節奏,在張子珩話音落下後,他緊接著便提出了問題:“你是跟蹤我而來到這裡的嗎?”
“沒錯。你遺落在冥府的白玉令牌上殘存有你的氣息,可以根據它來追蹤你的痕跡。冥主派出我與另外一人來修真界捉捕你。”張子珩道,他終於能夠光明正大地與季裁雪對視,看向在他前世最後的那段時光裡,只能在照片上見到的、他弟弟長大之後的面龐,“令牌在另一人手中,而如你所知,他墜入了湖中,大機率是不能再化作人形了。那枚令牌也沉入了湖底,等半月一過,上面殘留的氣息消失,冥主就再也不能根據它找到你了。”
“你不打算把我抓回去獻給冥主?”季裁雪聽出張子珩語調中潛藏的那種安撫的意味,他疑惑更甚,“方才閣主說的,你一人回去覆命會很麻煩,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帶你回去,更不會把你獻給冥主——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將你獻給冥主。即便我恐怕無法攔下一些人,我也會盡力保護你。”想到對季裁雪態度不明的天道閣閣主,張子珩話音沉重了些,“冥主生性多疑,若只有我一人回去覆命,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探查我的記憶,那麼他就能發現……我放走了你。”
得到了這樣的答覆,季裁雪算是理解崔九重最後留下的那句話的含義了,看來崔九重當時便已看出,張子珩對冥主生出了不臣之心,而聽張子珩的解釋,這份背叛似乎還源自於他。
“可是,為什麼?”季裁雪終於問出了心中最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你為什麼要忤逆冥主的旨意來保護我?明明在密道之中時,你還……”
季裁雪忽地一頓,他堪堪回憶起,在密道中時,張子珩看見他的臉龐後確實停下了動作,而他正是趁著這此停頓用血液啟用了起爆符,難不成張子珩……認識他?
這般懷疑著,季裁雪掀起眼皮,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張子珩的面孔——闊面豐頦,五官周正,相貌堂堂,自帶一種頗為嚴肅的氣場——季裁雪完全不能在記憶中找出任意一副與之相似的面孔。
自他穿進《見天機》之後,社交圈縮小到堪稱極限的地步,認識的人只有他師兄和師父。也就是被強行帶到修真界之後,他才開始結識到更多的人,可這其中絕對沒有張子珩!
總不可能是前世認識的人吧?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前世裡有些不太熟悉的人,季裁雪確實是記不清他們的面孔了。可話又說回來,他前世忙於生計,大多朋友都是泛泛之交,他不認為有誰會為了保護他而做到這種……或許稱得上是捨身忘己的地步。而連他朋友都不太可能做到的事,那些只是萍水相逢、早已淡忘在記憶之中的人又怎能做到呢……
再說了,這張子珩長得濃眉大眼的,還是冥府裡的官差,怎麼看也是個本地人,怎麼可能和他一樣是穿來的嘛。
季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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