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血濺五步(第3/3 頁)
重一起不知所蹤。他聽見靈鹿的叫喚,略一怔愣後,他微微抬起垂在身側的左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他不確定靈鹿有沒有看到他的手勢,因為乘風抓著他的手,迅速地帶著他們閃身離開了。他一路經過好幾次閃身,以最快的速度拉開了距離,但這麼做的副作用也顯而易見:乘風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了。
落到一處大樹腳下,乘風鬆開了季裁雪的手腕,兩人協助著讓張子珩靠著樹幹坐下。季裁雪半跪在張子珩身前,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
傷口在張子珩胸口中央,與季裁雪見過的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相比,這一刀痕陷得並不算深,但傷口周遭的皮肉以及從傷口中滲出的血液都染上了墨黑的顏色,這也能解釋為何一個並不深的傷口能讓張子珩虛弱至此——這是索命的毒靈氣。
“我來。”乘風朝季裁雪輕聲說道。待季裁雪退到一邊,他用靈氣聚成一柄小刀,在手掌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將手懸在張子珩的傷口之上,讓流出的血液滴在那深黑的傷口。鳳凰血的治癒能力立竿見影,那深黑的毒氣停止了擴散,被染黑的面板也逐步退回原色。
然而等乘風見鳳凰血有效,想進一步割開手心為張子珩供血時,張子珩卻緩緩抬起顫抖著的左手,止住了乘風的動作。
他看了眼乘風,又將目光轉向了季裁雪。他像是在仔細觀察著季裁雪的臉色,確定自己的弟弟起碼在外表看來安然無恙後,他才重新看向乘風,搖了搖頭:“他的毒素進入到我的經脈裡了。”
乘風神色微變,去除傷口處的毒素和去除經脈中的毒素可不是一個難度的事,若是後者,顯然不可能靠他幾滴血就能恢復……
“我現在用的只是一具身軀,我不會死。”張子珩繼續開口,這次他抬起手,朝季裁雪攤開了手掌。季裁雪這才注意到他眼白的邊緣已經滲出了恐怖的黑絲,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依然如往常般沉毅,夾雜著很深重的溫柔。
“我知道他控制了你,靈鹿告訴我的。”他說道,卻在下一句話出口前,他察覺到了少年眸中一點極其隱秘的情緒變化,他的眉心驀然皺起,原本溫和的解釋在脫口時變成了厲聲的叫喊——
“抓住他!”
但似乎一切都遲了,在漫長的一秒之間,季裁雪看到自己抬起了手,墨綠的靈氣聚成最尖銳的刀片。他看到乘風也在聚起靈氣,但那護盾顯然來不及擋到張子珩身前。
不。
不要。
不要!
殘忍的主人不會理會傀儡的哀求,於是那血液在剎那間飛濺,沾染少年白淨的面龐。
伴隨著尖銳的耳鳴聲,他映照著血色的視野開始忽明忽暗,有深色的血液從張子珩口中流出,像毒藥,像泥潭裡的汙水。
在呼吸斷絕前,張子珩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握住了懸在空中的、指使刀刃殺死他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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