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各懷鬼胎(第2/3 頁)
中惱火卻隨這句在他人看來恐怕覺得莫名其妙的話語退去了。他眯了眯眼,將此話的言下之意剖出,排列成他想得到的資訊——
閣主出手前,已經料到江雲思會擋下這一擊;又或者是他佈設下的局面,迫使江雲思來抵擋攻擊。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喻示著一點:他的攻擊本就是朝著江雲思去的。
“為什麼?”獸族被侵犯領地的惱意消退了,懷疑卻像尖刺,仍埋在冥主的心頭,“我倒不知道,你和相思門的小弟子之間還有這樣的仇怨糾葛。”
“談不上。”血液在腳邊積成一攤,卻沒能引來崔九重一個眼神,“季裁雪知道了我的秘密,他把這件事透露給了江雲思。”
平地起驚雷的話中含義搭配上過度平靜的語調,讓齊彥卿思路停滯了半秒。他首先從最表層的訊息中瞭然了閣主的動因——無非是殺人滅口。緊接著,他眉心一蹙,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為什麼會知道?”
即便被他有意壓制著,驟然升騰的訝異還是流出了幾分。他清楚千年以來閣主將此事瞞天過海,不可能主動透露給明顯站在他們敵對位置上的小盤羊。
那也就意味著,是小盤羊自己窺破這個秘密的。
然而閣主行事不可謂不周密謹慎,他倒真一時想不出,小盤羊是憑怎樣的本事,才能在閣主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竊走這驚天的秘密。
“我帶他去過我的府邸,他受到靈氣壓迫而昏迷,在此期間,我將他變作我的傀儡。”崔九重仍是那種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的淡然語調,“之後我對他使用了搜魂術,也就因此受到了赤繩鎖的反噬。在我修補身體期間,他確實在我身側……”
“但那時,他理應處於完全被操縱的狀態,不該有自己的意識。”
“理應……哈,也就是說,你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知曉此事的。”齊彥卿輕嗤一聲,“小盤羊真是……總令人感到驚喜呢。”
算是和自己休慼相關的“盟友”被人察覺了這樣事關重大的隱秘,齊彥卿的心中卻並未湧現半分同仇敵愾的警覺或憤恨,反而在驚訝與猶疑之餘,隱隱誕出燙人的興奮以及……慾望。
不過……作為對手的時候,小盤羊果然還是有些麻煩棘手啊。
他這樣在心中慨嘆著,完全忽略了他和少年之間,自千年前的照面時開始,便從來沒有過不處於對立狀態的時候。
“以他的性子,他一定會把你那藏了千年的惡事宣揚得人盡皆知的。”齊彥卿歪了歪頭,言辭間幸災樂禍的意味不加文飾,眸中卻深沉一片,似作考量,“我們的合作似乎要提前中止了……我這樣會算是背信棄義嗎?”
似乎早已料到齊彥卿的選擇,被一些人所鄙夷的“大難臨頭各自飛”之行為在他眼前生動上演,他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倘若是旁人,我或許還會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放跑季裁雪的,好在你幫我省去了這功夫。”
聽出漠然話語中潛藏的譏諷,齊彥卿的神色冷下了幾分。但畢竟局面未明,閣主與小盤羊間誰勝誰負尚無人知曉,他姑且將閣主的話當耳邊風略過,只冷笑著道:“與其與我這個昔日盟友在這嗆聲,現在對閣主來說更重要的,是找到對付小盤羊的策略吧。念在舊情的份上,我准許你再使用一次殿內的冥府之門哦。”
“江雲思的屍體還在閻羅海中,對麼。”崔九重沒有接茬,他抬眼與漂浮在空中的毒蛇對視,道出自己來此殿內真正的目的,“我要帶走他。”
“怎麼?”齊彥卿居高臨下地掃視過閣主全身。除卻那滴血的手腕,他沒有看出其他傷口,甚至閣主那一身衣冠都稱得上是整潔,“那面具人當真這麼厲害,也就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吧,竟能把你都傷到需要修補身體的地步?”
“他本就是我想要的傀儡,雖然現在已經死了,卻還算有些用途。”崔九重的回答頗有幾分語焉不詳之意,在齊彥卿追根究底之前,他又道,“那人實力確實非同一般,應當是如今修真界內名列前茅的高手。他與我相鬥時,靈氣並不穩定,大概若非境界不穩,便是進階之兆。”
若是境界不穩,那還好說,若是進階……
齊彥卿神思一頓,剎那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可能。心思百轉千回,他並沒有分享出這個可能性並不高的猜測,而繼續索求他想要的情報:“那個人的靈根,是什麼?”
“風系靈根。”
片刻的沉靜後,齊彥卿略一抬手,鬼火便頃刻間繚繞宮殿。
在殿堂離岸的轟鳴聲中,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齊彥卿直直望進那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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