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不由己(第2/3 頁)
中走出,帶著能治癒他經脈的靈藥。
短暫的時光被紛繁的事變填充得漫長,其實回想起來,那也不過是幾天之前而已。
季裁雪按了按眉心,抬眼往前方的曲水亭望去。
縱然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也做不到像白天一樣看得那麼清晰。遠遠的,他只看見一個靠著曲水亭的亭柱靜止著的、模糊的身影。但靈鹿的繼續走近似乎已揭示了此人的身份。直到距離足夠近了,那道人影從曲水亭飛椽投下的陰影中走出,讓他望進一雙月夜裡色澤深紅的眼瞳。
他不敢放下的心終於安定地落地,他從靈鹿背上下來,盤旋在他心中的擔憂讓他一邊向乘風走近,一邊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遍,話語出口,帶著顯而易見的急促:“你已經等我們等很久了嗎?在府邸裡你有沒有和閣主碰上,有沒有受傷?”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他語調有些快的幾句話問懵了腦袋,乘風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他抬眼與乘風對上視線,張口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在第一個話音從喉中脫出之前,彷彿整個人忽然變得遲鈍,彷彿最簡單的動作也要耗費無限漫長的時間。涎水不再分泌,他的舌頭卡在了溼軟的口底,他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乘風的眼睛,連眼睫都停止了顫動。
“我沒事……雪雪。”
乘風的話語彷彿一道魔咒,終止了這古怪的、彷彿時間停止般的狀況。季裁雪眨了下眼,他看著乘風專注的、帶著笑意的表情,聽著那一如既往的過於親密的稱呼,一時都忘記了自己方才想說什麼,只有些訥訥地點了點頭。
“我在府邸遇上了閣主,好在我跑得足夠快,躲過了他的追擊,並沒有受什麼傷。”乘風說著,他轉眸看向季裁雪身後的張子珩,用眼神朝人致意,“只是府邸之中有幾處房間我沒來得及去搜查,留影石我用掉了兩枚,還有一枚在我逃脫途中遺落在了府邸中。”
“兩枚留影石的證據已經足夠了。”乘風的目光轉來時,張子珩已經收起了打量對方的視線——那是他多疑的習慣。雖然他們在曲水亭匯合這一計劃只有彼此知曉,他還是不動聲色地、仔細地觀察了一遍乘風的臉,確認那上面沒有易容的痕跡,“天下書局的管事人已經知曉天道閣之事。我們原想借天下書局之便,用此事招攬仁人志士,聯合討伐天道閣。然而與管事人相商後,計劃有變,天下書局能夠協助我們揭穿天道閣的惡行,但天道閣閣主恐怕還是得由我們自己來對付。”
張子珩說話時,季裁雪的目光也在兄長臉上輕輕掃過,他沒有從中看出半點異樣,剛剛那一瞬的凝滯的時間大概真的只是他的錯覺。
如此想著,在張子珩話音落下後,他接過話頭,向乘風解釋道:“天道閣閣主他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之身——他身為天道之投影,會衰弱,但永遠不會死亡……你在府邸中時,有去過一個一整面牆都是櫃格的房間嗎?”
“嗯,那一百二十個櫃子裡存有二十三具屍體,應該都是閣主手下亡魂。我錄下了每一具屍體的樣貌,其中有一具屍體,他身上有一枚天下書局的令牌,我也把那令牌帶出來了。”
“受害者中竟有天下書局的人?”季裁雪皺了下眉,旋即又想到了被崔九重吞噬的江海海,腦中閃過一個猜測,“那些屍體就是閣主的‘儲備糧’。我親眼所見,閣主身受重傷時,吸收了一具櫃格中的屍體,便立刻恢復到了極佳的狀態。”
“那些屍體對閣主有如此厲害的療效,恐怕並不是隨便一具屍體都能做到。他挑選的屍體多半是考量過某些條件的,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一百二十個櫃格里,只有二十三具屍體。”他屈指抵在下巴前,邊推測著邊道,“我見過的那具屍體,他生前是相思門掌門的弟子,是當時頗負盛名的天之驕子。”
“除了那具帶有天下書局令牌的屍體外,那二十三具屍體中還有兩具身上帶有信物,一個是令牌,一個是玉墜。只是這兩件信物上都沒有文字標記,我對修真界的門派不太熟悉,不能確定它們是否是某個門派的信物。”
乘風說著,從衣襟中將兩件信物取出,遞給季裁雪:“閣主透過煉化這些屍體來治癒自身,補足靈氣,如此推測,那些受難者生前很可能都是靈氣富足,修為佼佼的人物。那他們在各自門派中,多半並非無名之輩……若是如此,他們身後那些此時尚毫不知情的門派,得知他們很可能死於閣主之手,死後又被閣主煉化吸收,應當不會坐視不理才對。我們為何不能聯合那些門派來對付閣主?”
此話是向季裁雪問的,接過兩枚信物的季裁雪卻在翻開其中那枚令牌時明顯得愣住了,還是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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