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舟側畔千帆過(第三卷完)(第1/2 頁)
梁慎沒答應不刪,但也沒堅持繼續刪。
符源拓根據自己大體對他的瞭解應該是不會刪了,但還得看自己表現。
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就會過去。
兩人之後也沒心情去別的地方,就坐地鐵回了學校。
在宿舍樓內一樓走廊。
符源拓看即將走到盡頭的樓道,戰戰兢兢地提醒他照片的事。
急行的人轉頭瞪了他一眼,開啟了手機上的隔空投送。
符源拓見狀也開啟了自己手機的隔空投送站到他身邊。
梁慎選好照片,包括喂海鷗的照片,全都傳給了對方。
但就在照片傳輸完成的那一剎那,他看到後者手機桌布的那一瞬,陡然奪過手機對著後者質道:
“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喜歡誰?”
他的語氣不急不徐,可語調卻如審訊犯人。
符源拓看著螢幕上自己一直沒捨得換的凌霄(制服照),再看螢幕後那張危險氣息瀰漫的臉。
他的眼神要不是法治社會的話,符源拓高低都覺他像鯊過人的那種,一發狠來目露兇光。
這個問題符源拓自己也無法回答。
自己也想知道究竟喜歡誰。
但愛的定義在自己的心裡從來不是一個明確的話題,本身就成長在愛的貧瘠之地的人,從記事起便很難明白到底什麼才叫愛,只能從他人的描繪中去想象愛的輪廓。
所以他分不清如何才是真的愛一個人,如何才是真的喜歡一個人。
他也分不清怎樣才是真的得到了愛,怎樣才是真的被愛著。
他只知道有的人自己想接近,自己想佔有,自己捨不得,自己想對他好,自己想他對自己好。
這也導致他往往把控不了力度,在任何親密關係中的力度。
對凌霄有的更多是以往的懷念與天命不佑的惋惜,而對面前之人,則是新的可能,是雲中誰寄錦書來的忐忑,是跟在他的身邊能得到嚮往的舒適的篤定。
不過才結束不久的的教訓讓自己不會再輕易露出真心。
複雜地思考片刻後,說出了一個別有用意的結論:
“我喜歡喜歡我的人。”
“有意思,”梁慎生氣了,他把手機蠻橫地塞到符源拓胸前的衣服裡,在後者雙手接住後沉重的拍了拍,“好自為之。”
他的力量極大,捶地後者止不住的後退兩步。
這一回,符源拓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便直接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符源拓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換個桌布而已,幾分鐘都用不到。
但不是他不想換,而是不忍去換,一旦換掉,那麼就真的要放下了,真的要訣別了。
越沒有獲得過愛的自己,對愛的渴求越狂熱。
回到宿舍萎靡地趴在桌子上,符源拓擺弄著自己的印章,凌霄何嘗未在自己心裡扣下他的印蛻。
不悟不渡,貪嗔痴迷。
相別而行的線,兩處茫茫皆不見,心又欲要停留在昔日的交點到幾時?
古來情天多怨侶,恆河沙數西煌土。
又有幾人當真能如願?
多是此情長恨水長東罷了。
世事自此而可見,又何為乎惘惘?
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在鏡中的倒影消失。
黑暗中,琥珀色的瞳仁卻閃爍著新的亮光。
符源拓重整旗鼓,他要開展最後的尋愛之旅。
一個難度不亞於喜歡直男的尋愛之旅。
喜歡一個人,或者說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
事在人為,愛,是上天賦予人類最大的財富。
對愛的尋覓,伴隨人類歷史而恆存的絕對課題。
自己無論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一以貫之的都是不屈的意志、堅韌的心。
他給李昶浩發去訊息:
“浩,你喝不喝奶茶?”
“?”在家的李昶浩太陽穴直跳,“有事說事。”
符源拓刪刪打打好幾次: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梁慎他們宿舍放假還有誰在寢室。”
“??????”李昶浩看到他的話險些從沙發上掉下來,”大哥,你認真的嗎?”
“你問這事兒幹什麼?”
“再說了你不會自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