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懷疑(第1/2 頁)
程野出生後,由於嬰兒身體的天然限制,很快便陷入睡眠之中。當他再度醒來時,心中隱隱湧起一種強烈的直覺——章豔並非他的生母。
他隱約記得,在自己剛出生的時,曾聽到一個極為好聽的女聲說道:“可惜不是個女孩,都安排好了嗎?”那聲音溫婉柔和,與章豔那農家婦女特有的高嗓門、粗嗓子截然不同。
在昏睡前,他明明聞到陣陣淡雅清香,那香氣若有若無,讓人的心曠神怡。然而,等他再次醒來,那清香味已然消失得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農家特有的土腥氣。
再者,據說是他生母的章豔,竟然不肯餵養他乳汁,他的父親對此也表示同意,讓他喝米糊長大。
普通的農家,怎麼會讓自己的親生孩子有母乳不喝,反而選擇米糊呢?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程野也在漸漸長大。他心中的那個猜想愈發堅定,他很可能不是程家子。
只是當時的他實在太小,毫無辦法去證實自己的猜測。後來,不等他想出解決的法子,一次放牛意外落水,引發了高燒。
程氏夫妻不但沒有給他找大夫看病,反而放任不管。長時間的高燒不退,燒得他腦子變得糊塗起來。病好後,他忘記了曾經的懷疑,一心以為章豔就是他的生母,對她言聽計從,不敢懈怠分毫。
如今,程野在睡夢中想起了那些曾被他遺忘的記憶。他雙眉緊皺,額心深深的紋路,無不在昭示他心中的疑惑與掙扎。
程野胸腔內不斷湧起鬱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突然覺得全身冰冷,身體就像處在冰天雪地之中,凍得他直打哆嗦。猛的睜開雙眼,他從那雜亂無章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眼中滿是痛苦與迷茫。
深秋的大山,在清晨時分被厚厚的白霧籠罩,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那白霧如輕紗般飄動,使得整個山林都顯得朦朧而迷離。
山中氣溫偏低,寒冷的空氣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
衣著單薄且破爛的程野,就在這白霧朦朧的山中被凍醒。
他的思緒還沉浸在回憶前世的種種之中,片刻後,他暫時放下那些複雜的心緒,回神開始自我感知現在的身體情況。
他驚喜地發現,他的異能竟然直接跳過一級,達到二級。此時的他,心情複雜難言,既有對自己來處的清晰認知,又有著對未來的不確定的迷茫。
程野也終於明白了桃樹先前所說的“從同一個世界來”是什麼意思。昨晚與他拼死拼活的桃樹,應該就是他前世引爆自己能量核炸燬的那棵桃樹。
程野看著眼前白霧瀰漫的山林,那些前世的恩恩怨怨,在這一刻都變得不再重要。
前塵盡往,過去的就讓它隨風過去吧。他望著眼前白霧籠罩的深山,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他要活出個人樣來,比程家任何人都要好。
他把桃樹從圖騰空間中放出來,原本一人高的樹變成半人高,顯得有些矮小可憐。樹頂唯一的果子倒是完好無損,在白霧的映襯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桃樹的異能從原來四級掉到二級,樹幹中間有一個黑漆漆的撕裂型洞,撕裂的傷疤像在訴說昨晚的兇殘戰鬥。
程野好奇的問:“小桃,你樹幹上怎麼有個破洞啊?”
桃樹氣個半死,原本就有些萎靡的枝葉更加耷拉下來。蔫蔫地說道:“長不回去,那節樹心被你吸收又弄斷,再加上捱了雷劈長不好了。我成了一個空心樹,嗚嗚嗚……”
桃樹的傳音裡充滿了委屈和哀怨,到了聽者落淚,聞者傷心的地步。
程野瞧著蔫了吧唧的桃樹,難得的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是他的鍋。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桃樹的樹幹,他心虛地清清嗓子安慰:“別難過,說不定過段時間就長好了。”
桃樹聽了他的安慰,整棵樹顫抖得愈發厲害,樹葉嘩啦啦直響,像它情緒的具現畫。它哭的更大聲,抽抽噎噎道:“長不了了,那裡成了一個空間,長不回去了。”
空間!
程野頓時驚喜不已,他的眼睛刷的一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他顧不上照顧桃樹受傷的心靈,他振奮地追問:“真的嗎,空間有多大。”聲音裡滿是急切和期待。
桃樹哽咽道:“有一間屋子大,我成了空心樹,嗚嗚嗚……”傷心的不可自拔。
桃樹用童音傷心哭泣,程野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絲愧疚。他想讓桃樹這個空間為自己所用,決定不再跟它計較這次差點兒弄死他的事。
嗚嗚嗚……!
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