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善人(第1/2 頁)

</dt>

&esp;&esp;周崖還未踏進碧月軒，便聽見什麼東西碎裂，也許是花瓶，也是茶盞。混著姜玉清的聲音，她聲音很大，聽著又異常冷靜，“叫周崖來見我！”

&esp;&esp;上好的蝴蝶紋梅甁在姜玉清手中化為碎片，一地殘渣，春雨急得直跺腳，心說這個秋水怎得還不回來，臨風院分明就在旁邊。

&esp;&esp;還有這位姑娘，人清瘦秀麗，勁兒倒是不小，腿上有傷也不耽擱她翻下床砸碎花瓶。

&esp;&esp;青色的衣角掠過來，春雨鬆下一口氣，忙安撫姜玉清，也安撫自己，“公子來了！”

&esp;&esp;姜玉清滿臉警覺，她睡醒後發現身處陌生的地方，天青羅帳，軟榻錦被，倒和她在家裡時很像。

&esp;&esp;她第一反應疑心是周崖送她回了姜家，看清楚屋子後她放下了心，這不是姜家。況且周崖怎會知曉她是姜家的人。

&esp;&esp;心在肚子裡還沒有跳多久，來了兩個丫鬟模樣的人，問她身子如何，可要用些飯食。

&esp;&esp;難不成是周崖將她賣了？姜玉清想，她裝出兇狠的模樣問她們：“這是何處，周崖在哪裡？”

&esp;&esp;春雨和秋水嚇得退了兩步，隨即想起謝玄吩咐的話，道：“這是碧月軒，公子在臨風院，若您要見公子，叫秋水去尋。”

&esp;&esp;秋水連忙跑出去，趕去臨風院找周崖。

&esp;&esp;然而姜玉清是不信她們的說辭的，見不到人她不會安心，她隨手拿起案上的梅瓶，警惕地問：“你又是何人。”

&esp;&esp;誰知道是這麼難伺候的主，春雨不敢離姜玉清太近，只能站在三丈遠外，“我是府中的丫鬟，叫春雨。”

&esp;&esp;她叫春雨，那一個叫秋水。

&esp;&esp;兩人對峙著，姜玉清有些後悔拿了這個梅瓶，因為確實有些重。

&esp;&esp;這時候她摔也不是，放也不是。後悔又急躁，結果一失手，瓶子碎了。

&esp;&esp;在姜玉清怔愣之際，周崖已然到了她眼前。

&esp;&esp;她霎時間平靜下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不是故意要摔碎它，是……”

&esp;&esp;梅瓶的成色很新，姜玉清推斷它價值不菲，至少值五兩銀子。要她賠她可賠不起。

&esp;&esp;她身無分文，莫說銀子，銅板也拿不出半個。

&esp;&esp;但是無妨，既然這是周崖的，那她就有辦法讓她脫身其中。

&esp;&esp;周崖沒有追究花瓶，他道：“我明白。”

&esp;&esp;姜玉清辯解的話梗在喉中，“你明白什麼？”

&esp;&esp;“我明白你並非要故意摔碎梅瓶，只是一時失手。”

&esp;&esp;姜玉清差一點兒哭出來，“你明白便好。”

&esp;&esp;屋中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謝玄一個眼神，春雨和秋水立刻意會，三人齊齊地退出屋子。

&esp;&esp;周崖繞過一地的梅瓶碎片，扶著她的肩坐下，“你腿傷未愈，需好好歇息才是。”

&esp;&esp;他雖然面冷，心確實是熱的，姜玉清不免自責，她竟然誤解他，以為周崖要賣掉她。

&esp;&esp;不過他有院子和下人，應該還不至於山窮水盡到要賣掉她。

&esp;&esp;她不值幾兩銀子的。

&esp;&esp;姜玉清小心翼翼地問：“周崖，這是哪兒啊？”

&esp;&esp;她坐，他站。

&esp;&esp;姜玉清仰著首看她，神情中是從未有過的謹慎和小心翼翼，她從前在家時哪裡看過旁人的眼色。

&esp;&esp;“我的府中。”

&esp;&esp;姜玉清當然知道這是在他的府中，她更想知道這是哪兒，“……我問的不是這個。”

&esp;&esp;周崖問：“你認為我們在哪裡？”

&esp;&esp;他們從雲霞山出發，坐了兩日馬車，姜玉清分不清沿途經過了哪些地方，她沮喪道：“就是不知道才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