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君子(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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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日頭最盛之時趕路,馬車中的姜玉清難免感到燥熱難忍,掀開簾子,窗外並無半絲清風涼意。
&esp;&esp;他們進了山,兩側是茂密樹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姜玉清看不出這是哪兒。
&esp;&esp;她失望地放下簾子,熱得以手作扇,可惜成效甚微。
&esp;&esp;再去看周崖,他坐得端正,一派氣定神閒,姜玉清疑惑道:“你不熱嗎?”
&esp;&esp;不等周崖回答,她自顧自地摸上他的手背,是比她的手要涼上許多。
&esp;&esp;她彷彿發現新奇事物,“你身上是涼的。”
&esp;&esp;沒忍住再摸一下,確實是涼的,很舒服。
&esp;&esp;周崖撥開她的手,一本正經道:“此舉非君子所為。”
&esp;&esp;姜玉清眉毛一擰,在她來看,周崖是最不配論“君子”的人,“我不過是難養的女子,擔不起‘君子’二字。更何況你前些日子對我的所作所為也並非是什麼君子所為。”
&esp;&esp;他注視著姜玉清,吐出四個字:“情勢所迫。”
&esp;&esp;怒氣盈在胸間,姜玉清一句話沒說出口,卻見周崖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這是甘草熬煮而制的茶,可解熱下火。”
&esp;&esp;正好她有些口乾舌燥,飲了茶好罵他。姜玉清接過茶盞,一鼓作氣飲完。
&esp;&esp;苦味在舌尖久久不散,她將茶盞推回桌上,埋怨道:“你明知道我最怕苦了。”
&esp;&esp;“甘草本就是苦的。”
&esp;&esp;姜玉清苦道無心與他爭執,她慢慢地等著苦味散去。
&esp;&esp;眼皮愈來愈沉,她的頭不受控制地向下垂去,眼見要倒在地上,一隻修長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esp;&esp;姜玉清霎時間清醒,她心中納罕,睡了許多時辰,不該如此困才對。
&esp;&esp;心中這麼想著,睏意一陣接著一陣。
&esp;&esp;她蔫蔫的,眼皮耷拉著,“周崖,我好睏。”
&esp;&esp;姜玉清是荊棘從裡的花兒,但她並不是無時無刻帶著刺扎向旁人。
&esp;&esp;恰如此刻,她睏意難擋,語氣便軟了三分,眼尾垂下去,瞧著可憐又可愛。
&esp;&esp;周崖道:“困了便睡。”
&esp;&esp;馬車上哪裡有睡覺的地兒,姜玉清委屈道:“你要我坐著睡嗎。”
&esp;&esp;周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他指指自己的膝蓋,姜玉清立刻意會,側著身子躺在他的膝蓋上,她強撐著睜開眼,周崖也恰好望向她。
&esp;&esp;他長得實在是很好看,姜玉清無端生出想要摸一摸他的臉的想法。
&esp;&esp;冷不丁地,她問:“這也是情勢所迫嗎?”
&esp;&esp;沒有猶豫,他道:“嗯。”
&esp;&esp;其實他的膝上硬邦邦的,姜玉清睡得很不舒服。
&esp;&esp;她蜷縮著,好像感受到他的氣息,是熱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的。
&esp;&esp;清淺的香味伴著姜玉清沉沉睡去。
&esp;&esp;周崖盯著她的面容,手指驀然收緊,他沒抵得過心,還是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側。
&esp;&esp;是軟的,熱的,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esp;&esp;謝玄騎著馬貼在馬車旁,低聲道:“公子,日落前大概趕得到。”
&esp;&esp;他說話模糊不清,無非是怕姜玉清聽出端倪。
&esp;&esp;雖然周崖不曾說過此女的來歷出身,他直覺事情不會簡單。
&esp;&esp;隔著簾幕,謝玄看不到馬車內的情形。
&esp;&esp;周崖仍舊還是收回了手,“也不急於一時。”
&esp;&esp;這話聽得謝玄一頭霧水,是公子叫他帶些人來雲霞山,怎麼這時候又道不急於一時了。
&esp;&esp;不過身為下屬,聽命於主子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