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失眠(第2/2 頁)

對她產生太多依賴了，可那個時候她只告訴他不會離開自己。

&esp;&esp;謝釺燁的手鬆開嘴巴的時候，白若又皺著眉想接著說什麼，卻在他喃喃後又發不出聲音了。

&esp;&esp;“陪我睡一會。”

&esp;&esp;“就一會。”

&esp;&esp;她偏過半邊臉，好久沒有近距離地仔細看他，眼下的烏青重了好多，怎麼之前沒發現他這麼疲憊了。

&esp;&esp;他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只是微微睜開眼，兩個人的距離和過去一樣近了，可是為什麼，心底的冰雪始終無法消融。

&esp;&esp;“你睡得好嗎。”

&esp;&esp;他避開了她那雙眼睛，那樣的關心，總給他一直虛情假意的錯覺。

&esp;&esp;“你說呢。”

&esp;&esp;回答很簡短，以至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可是，過往總會如風吹來，把她的眼睛吹溼了。

&esp;&esp;謝釺燁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她一直清楚，連續吃了這麼多年的藥依然沒多少好轉，也只有她在的時候會勉強睡得好一些。

&esp;&esp;她差點就忘了，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許下的那些不分開的承諾。原來生活卻只需要用輕輕一拳就可以擊碎了。

&esp;&esp;七零八碎的心要如何才能拼起來。

&esp;&esp;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能難得地撿起一兩塊碎片，即使都不能配對，至少還能填補空缺。

&esp;&esp;他對她的禁錮鬆了，於是她用兩隻手抱緊了他的手臂，放任他在頸窩裡睡著了。

&esp;&esp;謝釺燁在睡著的前一秒，眼前閃過了四年間無數個空瓶的安眠藥。

&esp;&esp;比任何安眠藥都有用的，她的香氣，這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撫慰劑。

&esp;&esp;如果死的時候可以帶一件滿是你的氣味的衣服入土就好了，這樣在冥界，他或許就不會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