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020章 斷臂、廢眼(第1/3 頁)
宴席散了,滿院的燈籠,有蠟燭燒完的就熄滅了,秋風襲來,落葉簌簌,若非吃喝盡了的空碗盤還擺在紅木大案上,此前的燈火輝煌和歡笑熱鬧彷彿一場夢。
孫鼎躲在抄手遊廊拐角處的竹叢裡,就瞧見一個大丫頭從堂屋裡出來去關門,緊接著又一個大丫頭臂肘上挎著一個大竹籃也走了出來。
冬青跨過門檻子就回頭對要關門的冬葵道:“今兒十五是正日子,世子爺一定會來,你可別把門關死了。”
冬葵笑推她一把,“咱們四個裡頭你是最愚鈍的,你都看得出來姑娘的心事,我反不如你嘛,快去給周大娘送月餅吧。”
一時,冬青去了,冬葵把門掩上就去了小跨院茶房。
孫鼎見狀,掏出抹了迷藥的溼帕子,冬葵前腳進了小跨院,他後腳就偷偷跟了進去。
堂屋內,慕容鸞音在西次間大榻床上看書,碧荷在一旁點香,茯苓坐在繡墩上把一盤子蜜桔都吃完了,想要小解,就站起來道:“我出去走走。”
碧荷抬頭道:“順道去茶房催催,茶爐子上就有現成的一壺熱水,又不用她現燒,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
茯苓答應一聲出去了。
慕容鸞音忽的想起一事,放下醫書就道:“我竟忘了要給龍姐姐做冷梅香的事兒,碧荷姐姐,你去把我製冷梅香的香料方子找出來,明兒讓蕊兒拿著方子到藥鋪配去。”
碧荷把博山香爐的蓋子蓋上,起身就往暖閣裡去,“您那些香料方子我都整整齊齊收在一個匣子裡呢。”
那邊廂,孫鼎把冬葵和茯苓都迷暈了,扯下她們的腰帶把她們捆了,堵住嘴,關在茶房裡,他悄悄走出小跨院,順著抄手遊廊就潛到了正房門口。
門半掩著,他塌胸縮背蜷成一團,墊著腳黃鼠狼一般就鑽了進去,躲在紗帳後,露出一雙眼,隔著玲瓏雕板往內一瞧,只一眼就渾身酥癢難耐起來,想那花精狐仙、楊妃貂蟬也不過如此了吧,當即痛恨自己之前太老實,進得內宅來,竟只去妹妹院子,沒往這邊來過,倘若他知道,被蕭遠崢厭棄的女人是這般的嬌媚香豔,這般的風騷體態,他定早早就來霸佔。
正在他猛咽一口口水,想伺機而動時,就見從暖閣裡又走出一個捧匣的大丫頭。
登時,他就覺有些棘手,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需把慕容鸞音弄上手,為自保為名聲,她都必不會聲張,反而會替他掃尾隱瞞。
想到此處,忽的懊惱自己猴急,竟忘了院門是輕掩著的,一會兒若他衝上去抱住一個,另一個逃出去就壞了。
正當他想偷偷出去拴上門時,猛地就覺被一隻冰冷的鐵爪勾住了後脖子。眼角餘光一瞥,驚見一雙鋒利如鷹隼的眼,下意識“啊”地一聲大叫,驚掉了碧荷手上捧的匣子,驚的慕容鸞音下榻來瞧,就見蕭遠崢兩手抓著一個人的肩膀,猛地甩飛了出去。
蕭遠崢大步流星追著飛出去重摔在廊簷下的人,上去一腳又將其踹下了臺階。
孫鼎背脊撞上四面平紅木大案的案腿,大案震動後移數寸,案上杯盤茶盞一陣丁鈴噹啷,落地而碎。
慕容鸞音嚇壞了,躲在門後向外瞧,臉色微微泛白,“怎麼、怎麼她是個男人聲?有外男進來了?”
卻原來這孫鼎不只換了僕婦的衣裳,還在頭上包了一塊大紅的巾帕,從頭到腳都裝扮的和壯婦一般無二。
然而,這如何能瞞得過蕭遠崢的眼睛。
孫鼎爬了兩下沒爬起來,跪趴在那裡仰起驚恐扭曲的臉,哀聲求饒:“世子爺饒命,世子爺我是峰二爺的妻兄孫鼎啊。”
蕭遠崢回眸望向慕容鸞音,見她身上穿的是一襲緋紅裹胸睡裙,燈色下,襯的胸前肌膚瑩白如玉,一對酥團滿月似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眸中暴戾之氣一閃而過。
“去把峰二爺叫來。”
觀棋氣喘吁吁的抱著一件墨綠鶴氅將將走來,尚不知發生了何事,聞聽要他去叫峰二爺,往地上一瞥驚見是個外男,臉色一肅,抱著鶴氅轉身就向外跑去。
碧荷嚇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慌手慌腳拿來一件海棠紅雲錦斗篷將慕容鸞音包裹住,顫聲道:“姑娘別怕。”
慕容鸞音裹緊身上斗篷,望著蕭遠崢寬闊的後背,嘴角翹起一點,“青天大老爺在這兒呢,沒什麼好怕的了。快去找找冬葵和茯苓,她們千萬別有事才好。”
碧荷連連應“是”,沿著抄手遊廊就向小跨院跑去。
“你進去吧,我來處理。”
慕容鸞音見他面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