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002章 敲不開的門(第1/3 頁)
周大娘的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哆嗦著嘴唇道:“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遲了,已經打發人出去買了,您給的那包銀子分派乾淨了。”
慕容鸞音盯著周大娘蒼白驚惶的臉,笑道:“你莫慌,昨日蕊兒回來告訴我,瞧見你坐在花壇子上淌眼抹淚,我讓她們下去問了,知道你小兒子生了病,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那包銀子就是給你應急的。”
周大娘喜極而泣,誠心的跪下磕頭,慕容鸞音親自把她攙扶起來,溫聲道:“我這裡無事了,你忙去吧。”
打發走了周大娘,慕容鸞音就立在山茶花樹下,望著樹出神。
這是一棵有年頭的山茶花樹,栽種在庭前,正對著西暖閣的窗戶,一丈多高,花開紅豔,到了冬日,雪的白與花的紅,交相輝映,意趣盎然。
她不喜歡白梅,雪來時就不見花了,哪裡比得上紅梅、黃臘梅,色彩映照時濃烈鮮妍,大飽眼福。
她昨日為什麼要指派蕊兒拿著銀子給花草房,讓他們刨了去,改種白梅呢?因為成親三載,她未能孕育子嗣,上房的老太太催逼了;因為成親三載,她的夫君、她自幼愛慕著的崢哥哥每月只在初一十五兩日肯與她同房,若無必要從不踏足她居住的瑞雪堂,她就想著,許是庭前的紅山茶惹了他不喜,就想改種他喜歡的白梅,巴望著,把瑞雪堂裝飾成他喜歡的樣子,也許他就願意多來幾趟了呢?
想著昨夜夢境裡瑞雪堂前盛放的白梅,與今日之事正好對上了。
慕容鸞音不由得心臟狂跳數下,所以,即便她刨了山茶花,種了白梅,依舊無用,是嗎?
思緒紛亂間,日頭就曬到了樹頂,起了個大早,到上房請安的時辰還是耽誤了。
待得慕容鸞音帶著茯苓秋雁匆匆來到福壽堂,便見觀棋南柯正候在廊簷下,觀棋站在窗前默然聽候,南柯躲在廊柱後正與兩個侍女低聲說話。
慕容鸞音心頭一喜,既然他兩個在這裡,崢哥哥必然是回來了,想必正在堂上與老夫人說話。
這時茯苓臉色微變,一把扯住慕容鸞音的袖子,急聲低語,“夫人,你瞧和南柯說話的那兩個,是繁霜和墨痕,是、是洛姑娘身邊的心腹丫頭。”
正提起裙襬,拾階而上的慕容鸞音身子一僵,轉頭望去,正與轉過身來的繁霜墨痕二人目光對上,此二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端端正正福身行禮,讓人揪不出一點錯處。
秋雁見了她們卻是熱淚盈眶的奔了過去,抱成一團,哭哭笑笑。
茯苓氣在心裡,沉下了臉。
她回來了?!
慕容鸞音頓時侷促起來,低頭扯弄自己的裙子,只覺得渾身難受,臉燒得慌。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喜平走了出來,傳老夫人的話,讓慕容鸞音進去。
慕容鸞音深吸一口氣,扯出一抹得體的笑,昂首而入。
福壽堂上,清一色紫檀木描金傢俱,富麗堂皇。
彼時,正堂下襬著的三面屏大榻上坐著三個人,中間是個頭戴一年景點翠花冠的老婦人,只見她淚流滿面,左手攥著一個雅麗少婦的手,右手攥著一個劍眉星目男子的手。
老婦人,是鄖國公夫人羅氏,洛淑儀的親外祖母。
雅麗少婦,正是自幼被羅氏接到身邊教養的洛淑儀,一身書卷氣,穿一襲杏白色銀絲刺繡折枝梅花裹胸裙,頭戴著一朵不起眼的白花,身姿嫋娜,楚楚堪憐。
而右邊那位坐在那裡比那一老一少高出一個半頭的男子,正是這國公府的世子,新任大理寺卿,她慕容鸞音的夫君蕭遠崢。
當看著老夫人羅氏,攥著二人的手,上下交疊,讓他們表兄妹緊緊握在一起時,慕容鸞音繃緊的心絃一霎斷了,疾步上前,福身一禮,微揚聲調,“請老夫人安。”
蕭遠崢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道:“既如此,祖母按自己的意思安排便是。孫兒先回靜園,沐浴更衣後再來給祖母請安。”
羅氏沒好氣的瞪一眼慕容鸞音,轉臉就面上帶笑的望著蕭遠崢,“你累了就去歇著,晚飯時再過來,我要為你表妹專門開個小接風宴,你一定要來,若是顧忌著這個那個,避嫌不來,我就親自去請你,你若忍心讓我的老胳膊老腿去爬你門口的那廊道,你就不來。”
“祖母相請,豈敢不來。”
蕭遠崢躬身一揖,退步轉身而去。
慕容鸞音的目光自進門就緊緊追隨著他,見他雙眼皮變作了三眼皮,便知道他確實是累著了,便把心裡的猜疑按下。
羅氏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