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幻境獸(3)(第1/3 頁)
希伯斯捏著匕首的柄,想了想還是不敢自己動手拔。他靠在樹幹上,也不敢亂動。
他懷疑現實中的自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因為他的腿現在有點麻——當然也不排除失血過多的可能。
最要命的是留這麼多血他卻依然覺得自己的生命力很旺盛,一點也暈不過去,只能生生忍著疼。
得看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可太難熬了。
塞勒赫的金蛇杖果真像蛇一樣變幻著形態。薩蒂爾想用頭上的山羊尖角撞斯芬克斯,被塞勒赫橫著敲了一杖;他轉而出拳攻擊塞勒赫,金蛇杖又變幻為蛇的形態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薩蒂爾好不容易甩開金蛇杖,卻沒防住斯芬克斯朝他噴了一口火;他掀起海浪,斯芬克斯又拍著翅膀載著塞勒赫往天上躲。
塞勒赫在空中一手扶著斯芬克斯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金蛇杖將底部尖端對準薩蒂爾擲去。
薩蒂爾趕忙躲開,奈何金蛇杖速度太快,只躲開了心臟位置,左肩還是被刺了個對穿。
空中的塞勒赫神情嚴肅,張開右手手掌。金蛇杖閃著金光從薩蒂爾的左肩退出來,回到塞勒赫的掌心。
薩蒂爾的左肩噴出一股黑血。
他捂住肩膀,痛得嘶吼了一聲,兩腳幻化為一條七彩的魚尾,躍入海中再也不見了。
塞勒赫沒去追,徑直飛到希伯斯面前,一把將他抄起放在斯芬克斯背上。
“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塞勒赫也沾了一手的血,“先帶你去醫館!”
“不用太擔心,我可能只是看起來傷得重。”希伯斯解釋了一番自己此刻的感受。
塞勒赫這才注意到希伯斯胸口的匕首有些眼熟。
他皺起眉頭,騰出一隻手隔著滿是血的袍子在希伯斯的胸口按了按。
然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工匠大人是不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希伯斯問。
“我畢竟不是醫師,不能完全肯定。”塞勒赫道,“還是得帶你先找阿克索。”
希伯斯點頭,沒再說話。因為說話也牽著胸口,疼。
斯芬克斯飛得很穩很穩,就像一直停在原地。這倒是種奇妙的體驗,也為希伯斯免去了不少額外的痛苦。
塞勒赫突然道:“你……在薩蒂爾的幻境裡看見了什麼?”
“等你的傷處理好了再說。”塞勒赫看著希伯斯胸口的匕首道,“或者,你實在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這畢竟是個人隱私。”
“這沒什麼,我也有很多事想問。”希伯斯道。
塞勒赫點點頭。
斯芬克斯飛得很快。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就到了減法醫館上空。
不過塞勒赫沒令斯芬克斯落地。
地面上,阿克索正在與一條九頭蛇戰鬥。
希伯斯已經見過了不人不獸還會幻術的薩蒂爾,所以此刻看見一條蛇支著九個吐著信子的腦袋也沒感到多麼意外了。
阿克索用金線將九頭蛇的腦袋挨個纏住,像舞弄提線木偶一樣支使它們互相撕咬。
希伯斯這才意識到,這位妙手回春的醫師首先是一位神殿的高階戰士。醫術只是她選擇的附加技能,就如同預言能力之於邏輯神諭西比爾、經商能力之於乘法術士塞巴斯蒂安。
一道金光從塞勒赫的金蛇杖飛出,九頭蛇瞬間灰飛煙滅。
阿克索抬頭傲然道:“是誰打亂了我華麗的陣法?”
塞勒赫笑著應道:“實在打擾,這邊的傷員等不起。這個九頭蛇,我就私自出手替你解決了。”
阿克索沒多廢話,在醫館門口用金線布了個防護陣,招招手示意他們進屋。
希伯斯被安置在一間單獨的病房。阿克索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城內的兇獸是不少,但這次大戰傷成這種程度的你還是第一個。”
過了會兒她又補充道:“傷成這樣還清醒地活著,你也是第一個。”
塞勒赫默默出去提了桶井水回來。
阿克索一個毛巾過去捂住希伯斯的鼻子,將人整個都給麻暈了。
***
希伯斯是聞著薄荷葉的味醒來的。
醒來時他全身的血汙都洗淨了,還換上了背袋裡備用的衣裳;胸口只剩了一條很淺的疤痕,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了。
“人醒了,休息好後該往哪送趕緊帶走。”阿克索對塞勒赫道。
“我這是已經好了……?”希伯斯還覺得有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