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漢偷瓜賊(第1/3 頁)
深秋時節,路邊已經掛上了一層白霜,黃澄澄的柿子也只餘下零星幾隻掛在樹梢上。
長安郊外灶兒村,木門被輕輕的叩響。
身形消瘦的婦人開看門瞧見不是自己想的人有些失落,卻也勉強的扯出一個笑來。
一個穿著麻衣布條束髮的年輕姑娘提著一隻竹籃子探頭進來,看見婦人這才道明瞭來意。
“二丫啊,怎麼了?”
“趙嬸子,我家的一些蘆菔收了,娘叫我送一些過來。”
將手裡頭的竹籃提起來給婦人看,婦人笑著接過,“煩你跑一趟了,帶幾個柿子餅回去吃吧。”
“得嘞,謝謝趙嬸子了。”
叫二丫的小丫頭聽到柿子餅登時一雙細長的眼睛笑的只剩下兩條縫,可見她對那柿子餅的喜歡。
二丫探頭往院子裡瞧,“趙嬸子,杏娘去長安城裡頭回來了嗎?”
趙嬸子,“二丫是來找杏娘一起玩吧?”
二丫沒見著人,有些失落,"趙嬸子,杏娘還沒回來嗎?”
杏娘是趙嬸子的女兒,也是他們這灶兒村裡最機靈聰慧的姑娘。
二丫曾經不知一次聽大人們談論過,要是杏娘不是出生在他們這平頭百姓家,定然是個了不得的姑娘呢。
不過杏娘現在也很了不得,就拿那柿子餅來說,往前重來沒有人能想到把柿子曬成餅子吃呢。
村裡的孩子都喜歡跟杏娘一塊玩,二丫自小和杏娘一起長大,也和杏娘關係最好。
“這會兒她正在地裡頭呢。”
“那我去找杏娘玩兒。”
“快去吧。”
見著二丫開心的走遠離,趙母愁苦的臉上也帶著些笑意,可是隨後想到即將要繳納的稅負有忍不住嘆了口氣。
農家人一年到頭就指望著地裡頭這點東西過活呢,加上賦稅嚴重,農人也未有這個時候清閒些。
可她們家今年情況特殊,家中這般情況實在是苦了孩子了。
她和夫婿只有兩個孩子,她自己身子骨不好,男人又去服役去了。
如今孤兒寡母的,家中又實在不富裕,這日子當真是叫人難熬。
兒子不過是七八歲,如今女兒當家,趙梅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的身子骨不爭氣。
一家子的重擔都壓在女兒身上。
杏娘自從她爹去服了徭役以後就沒有閒下來過,眼看著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撐起來一個家。
要命的是如今杏娘到了定親的時候,這還沒著落,今年的賦稅怕是要翻上五倍。
村外
杏孃家的地在最東頭,離家裡的距離是是村人當中最遠的。
此刻秋意漸濃,地裡頭的作物幾乎都收了上來,唯剩下杏孃家的幾畝地上還帶著黃綠色。
杏娘穿著一身本色麻衣,一頭烏髮全部用木簪豎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白皙的面龐一雙圓圓的杏眼機靈又可愛。
眼裡滿是生氣,秀氣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也是這長安難得的佳人。
何況在這大家都面黃肌瘦的百姓裡頭。
年年的徭役叫普通百姓飯都吃不飽,勉強維持不餓死。
雖說是太平的世道,可是朝廷連年徵兵攻打匈奴,家家戶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衣服也都是些土灰色,乍一眼看過去有些壓抑,只有富貴人家才會去追求衣裳好看不好看。
時下的人都只能穿粗布麻衣,綢緞那是貴人才能穿的,就算是有錢的商賈也不成。
至於顏色,那就更是叫人無語凝噎了,等級制度太過分明,叫百姓只允許穿本色的麻衣。
不允許有其他顏色,這對於一個愛美愛俏的姑娘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雖說大多數平民活著就已經夠艱難了,誰還會去關心穿衣打扮呢?
杏娘不同,她喜歡打扮,也愛搗鼓各種稀奇的東西。
不管是先前的豆腐還是秋日的柿餅,都是沒見過的。
瞧見地裡一片狼藉,瓜藤被翻了起來,好些葉子都便的稀巴爛。
乍一看,還看見了橙黃色的瓜瓤。
剛揹著揹簍到地裡來的杏娘看著地裡頭情況無語凝噎,最終沒忍住心裡的火氣,“那個把老孃的南瓜糟蹋成這樣!”
地裡頭的南瓜全部裂開稀碎,心痛的捂住胸口,咒罵那個糟蹋了自己東西的人。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種出來,算是冬天過冬的糧食的。
“這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