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有一個朋友(第1/2 頁)
林海宏揹著沉甸甸的書包,朝著涼亭走去。“銀杏葉?”李蘭笑呵呵道“非晚說,這不是銀杏葉。”“是花。”“是秋天的枯葉饋贈的最後一份禮物。”文謅謅的話,不是李蘭的風格。是李蘭專門從俞非晚那裡偷學了幾句,就等著一會兒去哄俞水山開心。“玫瑰花。”林海宏的目光移向俞非晚手中即將完成的那一朵,低聲道。他曾在書籍的插畫上見過,也曾隔著花店的櫥窗遠遠的看過。原來,銀杏葉也可以變成玫瑰花。俞非晚挑眉側目“還能認出來?”“說明我卷的還是像模像樣的。”“能不能以假亂真?”俞非晚粘上最後一片樹葉,晃了晃新鮮出爐的玫瑰花,眼睛裡盛滿笑意。“很像。”林海宏鄭重其事道。“堂姐,能……”“能啊。”在林海宏話還沒說完前,俞非晚就把手中的那朵花遞了過去。“堂弟,秋日也能勝春朝。”“祝你快樂,不止在秋日。”主要是快樂。其次都是其次。這是她想給予曾如曇花一現的林海宏最真摯的祝福,也是她對如今林海宏未來的期許。少年郎,已經足夠優秀穩重早熟。所以,要快樂呀。死在抑鬱裡,那就破繭重生活在快樂中。“堂姐,等一下。”林海宏把書包放在凳子上,飛快的跑著,認認真真的把手洗乾淨,還用上了香胰子。而後,又一溜煙兒跑回來,珍而重之的接過了那朵銀杏葉玫瑰花朵。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朵花。花重要,堂姐的祝福更重要。“謝謝堂姐。”“堂姐也要快樂呀。”李蘭:怪感動的,這可怎麼辦?讀書還是有用啊。隨隨便便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聽起來就美的像畫。林海宏突然屈膝,彎了彎腰,低下頭蹭了蹭俞非晚的肩膀“堂姐,我很開心的。”俞非晚抬手拍了拍林海宏的頭。“海宏回來了,就吃飯。”“鍋裡的粥都快熬沒了。”老太太拄著柺杖,站在屋簷下,招手催促著。“來了,來了。”俞非晚把銀杏葉花藏在身後,等走到老太太身邊時,拿出一朵“祝奶奶晚年幸福,福壽雙全。”老太太怔然,接過銀杏葉花,眉眼彎彎。燈火昏黃,給蕭索的秋夜披上了暖光。有家人在側,不論春夏秋冬如何變幻,都是最溫暖的。“那奶奶也祝非晚能夠心想事成,得償所願。”俞非晚嘴角上揚,笑的燦爛。她已經得償所願了。不過,這個祝福她喜歡。“姨奶奶,這是屬於您的花。”“荊棘坎坷已經走完,剩下的歲月都是一片坦途。”“我的呢,我的呢。”
俞萍和俞鳳嬌著急的張望著。“在這兒。”“祝我的萍萍,美滿一生,無憂無慮。”嗯,她的媽媽不用再對著墳墓悽愴絕望。人生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都會有家人相伴。噩夢,只會是噩夢。“這是給嬌嬌的。”“希望嬌嬌能在熒幕上閃閃發光,不必再受顛沛流離之苦。”“這是給鵬鵬的。”“鵬鵬以後遇難呈祥逢凶化吉健康順遂。”“這是給爸爸媽媽的。”“祝願爸爸媽媽能白頭偕老,日子越過越紅火。”每個人的祝福,都不一樣。這一餐飯,格外的溫馨。剛放下碗筷,李蘭就匆匆忙忙的拉著俞水山回了屋子,顯然是要將自己親手粘的一朵花送出去。俞非晚抿嘴輕笑。你看,學會表達愛的家庭,總是會更暖心幸福的。“堂姐,你自己沒有留一束花嗎?”林海宏一邊整理著廚房的衛生,一邊問道。俞非晚笑著道“留了。”她已經擁有最神奇最美的一朵花了。都說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可也有人祈禱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她已經再來一次了。這個家,就是她愛意澆灌下絢爛綻放的花朵。“那就好。”“堂姐,你以後上了高中應該會選文科吧?”林海宏隨口道。“莫名覺得堂姐身上有一種古代文人的氣度。”俞非晚洗了洗抹布搭在架子上後才沒好氣道“假象,都是假象。”“至於文理科,不出意外是文科。”“出了意外,還是文科。”她和理科,兩看相厭,再看作嘔。“堂姐今天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林海宏驀地開口。自他回來看到堂姐後,堂姐就一直是笑著的。可他總覺得,那笑容下有他看不透的愁緒。“就是從朋友口中聽說了一件事情。”“覺得這事情實在狗血難以理解還很匪夷所思。”俞非晚也開始了無中生友。還好,這個年代沒有覺得我有一個朋友的開頭只是一種欲蓋彌彰的說辭。“堂姐不妨說說看,我給堂姐參謀一下。”林海宏把拖把立在牆邊,拉著俞非晚的手腕在一旁的木長凳上坐下。俞非晚斂眉,組織了一下語言,努力讓自己的故事聽起來更像是朋友的轉述。“我有一個朋友在一本家藏的老書上看到了一個古時候的志怪故事,那個故事裡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孤女在冰天雪地裡撿了一個小女嬰,那個孤女把小女嬰當作女兒養,辛辛苦苦撫養長大,吃穿住行讀書都是盡己所能,那個小女嬰一天天長大後,那個孤女也因多年勞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