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藤蘿繞春情(第2/3 頁)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貼在一起的迷惑造型,被捆在不知第幾層的洞穴裡。
“你偷襲!”蒼名頓時大怒。她的聲音迴盪在洞中,除此之外再也聽不見天心沭的聲音。
“沒事。”未辭的呼吸聲沉沉的近在咫尺,幾乎貼著蒼名耳邊,“我來掙開。”
“等等未辭,”蒼名趕緊說,“這個藤蔓是伏蜥蘿,整條長在地裡的,若是枝蔓被扯斷或拔除,地面會連著一起裂開的。”
要是再往下掉一層,不知又會到什麼洞穴裡。截至目前,天心沭對洞內裝修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狂熱,下一層洞里布置成刀山火海也說不定。
“哦?”未辭果然停住不動。
“應該不會認錯的。”蒼名側頭盯著那些粗如碗口的爬藤,“實不相瞞,以前這東西長在我房頂,我一拔,就把房頂拔塌了……”
“是嗎,怎麼會長在你房頂?”未辭長吐出一口氣,說話的聲音依舊清冷柔和。
“這個,我居無定所,住的都是些陋室嘛,哈哈哈。”蒼名勉強維持尊嚴,突然覺得非常想死。奇了怪了,平時自己可是經常進到酒家款款落座、看過價單以後面不改色地起身離去,白喝人家一杯茶水,還跟店家點頭道別。
未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垂眼看著她。
蒼名說:“我這活兒就這樣,哪裡有鬼去哪裡,住所跟著妖鬼跑……”
未辭:“恩。”
“咦,對了,”蒼名突然想起來自己懷中還有一片寶石葉子,“不知用暗器邊緣慢慢把藤蔓割開,行不行?”
她勉強扭動著身體,把按在未辭胸前的手拐進自己衣襟裡摸索著。如此輕微的掙扎,又讓藤蔓收緊了幾分。
未辭的身體漸漸熱得發燙。兩種呼吸聲交織纏繞,如海風逐海浪,湧動起伏,糾纏不息。蒼名的呼吸聲輕微,急促,不知所措,摻雜著被藤蔓勒疼和被堅硬軀體硌疼的低呼聲。未辭的呼吸深沉,隱忍,偶爾流露出粗糲的氣息。他一聲不響地環住蒼名的腰和背,儘量用自己的手臂對抗著藤蔓。
蒼名用寶石葉子的鋒利邊緣對準臉側的藤,耐著性子緩緩切磨。藤蔓和地面的確沒有異動,但成效也異常緩慢。
未辭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蒼名急得滿臉泛紅:“我很沉吧,早知道應該讓我在地上的。”
“算了,”未辭說,“讓我試試捏斷它。”他握住蒼名背上的一段藤蔓,儘量不扯動它,手心慢慢攥緊。
咔的一聲,藤蔓應聲而斷,其他藤蔓也受了恐嚇一般迅速地鬆開他們,癱軟在地上。
“真的行呀!”蒼名把葉子塞回衣服裡,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來。未辭突然輕輕把她託離自己幾寸,蒼名急忙識相地後撤。
“好了,咱們——”蒼名跪坐起來,一句話尚未說完,兩人身下的土地突然裂開。
蒼名心想,回去要記下來,捏斷,也不可取。
霹靂崩塌的沙石裡,兩人向下疾速墜落,無底洞深不可測。
蒼名架起山膀手:“定!”然後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又改口:“解!”
頭頂似乎有許多巨石暗器嗖嗖落下來,兩人定在半空反而會被砸個頭破血流。
風的呼嘯聲中,還有另一種竊竊私語,此起彼伏,盤旋迴蕩。
“一事無成,一事無成……”
“冥界沒有你爹孃……”
“你師祖……都是因為你……”
蒼名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已經到指尖的法術頃刻間瓦解。
一些青紫色的四肢從周圍的石壁中伸出,接著是身體和頭顱。他們的軀幹像蜘蛛一樣爬在壁上,每一張臉都死不瞑目。
殭屍的腐爛氣息灌滿了隧道。冒著綠光的腐爛長臂猛地從四面八方伸來,利爪直取蒼名的喉嚨。
千年浮屍,將戰死計程車兵浸泡在冰海中數千年才能煉成,屬上古邪祟,妖鬼譜中名列第四。師祖當年押著蒼名背誦的種種史書典籍,一句句爭先恐後飛入腦海。蒼名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標準示例,身上卻動彈不得。
滿世界的滾石和殭屍中,忽然傳來一聲悠閒的口哨聲。一道道白光如雪片般驟然飛來,如千軍萬馬分成下中上三路。一片白光迅速擴張,穩穩當當地托住了蒼名和未辭。又一群白光繞場四散飛舞,淹沒了千年浮屍。其餘片片白光則化為盾牌,抵擋著頭頂的落石。
蒼名渾身發抖地喘了一陣,一場巨大的溺水感受襲來。未辭很配合地轉過頭,一眼都沒有看她,一句都沒有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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