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危險直覺(落水)(第2/5 頁)
這絮叨勁兒,一模一樣。
映採有些臉紅,小聲道:“毓姐姐可是夫人親自教匯出來的,非我等能及。”
說到謝夫人,一路上倒都沒有人特意與季姜講過這位母親。
季姜張張嘴,待要詢問就聽外面乍起一陣喧鬧。
“外面怎麼了?”
季姜看向窗外。
船板上,一群小廝圍著孟五老爺和韋大郎君,好不容易才將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拉開。
兩個小廝攙著韋大郎君往他的船閣走。
孟五老爺追出來,醉喊道:“庭華兄,你還沒畫完呢,怎麼走了,天都還沒亮呢,這就去太學院啊?”
韋庭華也顯然醉得不輕,邊往回走邊擺手,“再不去就晚了,夫子該罰書了,耽誤不得。”
“長兄,你......別說了,”
韋馥從船閣出來扶人,還沒靠近就被酒味燻得捂住了口鼻。
“三妹妹,這個時辰了妹妹怎麼還在,還是早去祖母院子裡請安才好......”
韋庭華說著踉踉蹌蹌往那邊走過去。
韋馥朝下人道:“快來人,快點,去把長兄攔住,快攔住他。”
船閣前的閣道就這麼寬,韋庭華走過去,韋馥滿是嫌棄,嚇得捂著鼻子往後退,邊退還指揮小廝打水、扶人,場面一時更加混亂。
對面二樓船閣上。
季姜踩在圓凳上,扒著窗臺看得直樂。
外面稍微安靜下來,毓娘矮身進來,一見三人趴在視窗的樣子就惱了。
“六娘子,別玩了,上床安歇吧。”
“就來就來。”
季姜跑回床上,任由毓娘給她被子裡塞湯婆子。
映採收拾著碗盤,不由道:“一同行船這些日子,見韋家大郎知禮識節、舉止有度的,還以為是個穩重人,沒想到竟與咱們家五老爺是一路人呢。”
“別胡說,”
望望簾外,毓娘回身小聲跟三人說話。
“這韋大郎君是跟著韋家老夫人長起來的,從蜀州進京時已是束髮年紀,離家許久,與父母弟妹又不甚親和,日子很是難過了。”
船閣裡安靜下來。
亂世之下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受戰亂所迫,韋大郎君與季姜的情況何其相似。
毓娘怕她多想,忙催促起來。
“好了好了,時辰不早,六娘子該上床去了。”
其實,毓娘多慮了。
季姜聞言只心想,韋家兄妹是從蜀州奔喪回京的,那就是韋家老夫人沒了。
“難怪,”
她喃喃:“難怪韋家大郎提他祖母呢。”
毓娘時刻關注著季姜見她發呆,忙笑道:“今夜過了渡口,明兒娘子一醒咱們就到揚州了。”
“揚州啊,揚州好啊,”寶簾興奮起來。
“聽說揚州的杏花露十分稀罕,咱們也去瞧瞧。”
“就知道吃。”映採撇開眼。
伺候季姜歇息後,三人退出去。
今夜寶簾值夜歇在了外間的榻上。
閣中暗下來以後,季姜才從被子中露出腦袋來。
黑夜中,她目光湛亮地盯著船頂,遲遲沒法入睡。
倒不是白日裡睡多了,而是她總覺得心中不安。
前世十幾年的宮闈生活,已經讓季姜養成一種直覺,對於即將發生的危險的強烈直覺。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腦袋中始終繃著一根弦,怎麼可能睡得著。
不過半個時辰,季姜忽然有些眼暈腦熱起來,應是藥湯裡有催人入眠的藥效。
又過一個時辰,萬籟寂靜。
季姜終是沒忍住昏睡了過去。
*
月上中天,又往西去,行船拂開江水,泛起細細的波瀾聲。
清輝下,三個黑影足尖踏水,穿過繁雜的船隊,動作輕巧的落在了孟家的船上。
閣前燈籠搖晃,昏影微暗,恰好照出其中一人半隱在暗影裡的身形。
銀硃袍角一閃而過,玄鐵細腰鏈如蛇般勾纏在勁瘦的腰上,一圈尖利的飛刀自腰間垂下,緊緊扣住少年人的腰身。
向兩個黑影打個手勢,他足尖借力,一躍跳上了船閣的平頂,單膝附下身,側耳去聽閣裡的動靜。
聽裡面沒甚動靜,他唇角忍不住彎起,星目也眨得愈發狡黠。
船閣中,輕紗垂幔被床上人輕輕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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