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哄騙進東宮(第2/4 頁)
宮道深長幽暗,宮人執燈,李兗和良患同行。
去年遷都到長安後,太子的東宮本早已修葺完善,可年初大朝會上靖武帝又提出要建一座文士館。
地方就定在了東宮的文春坊。
如今工部吏員和東宮上下都在忙這件事,太子因督工之責也常居文春坊旁邊的崇仁殿。
所以當良患領著李兗路過武德殿,走進後面的崇仁殿時,李兗沒覺出半點不對。
“三哥在裡面嗎,怎麼這麼安靜,也不見幾個伺候的宮.......人”
李兗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砰’的一聲。
他回頭看去。
身後殿門緊閉,哪還有半個人影。
“良患?”
殿內燈火通明,殿外寂靜無聲。
意識到自己被騙,李兗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再睜開時,他眼中彷彿燃起兩團撲閃撲閃的小火苗。
“良患!”
“你這個老狐狸!”李兗暴怒大吼。
“你明日必死!”他咬牙切齒。
殿外,良患和阿蠻耳貼在殿門上。
李兗的暴怒聲層層盪開,直震得兩人耳朵發疼。
雖然有靖武帝撐腰,可良患還是心底發虛。
他哭喪著臉回道:“小侯爺,您就委屈委屈在裡邊兒待一夜吧,殿裡什麼都備好了,吃點喝點這一夜就過去了......”
“滾啊!”
“那您早點歇下吧,奴婢去聖人那兒覆命了啊,”
良患走出幾步,又回身囑咐:“太子妃娘娘有孕在身,就歇在前面的麗正殿呢,小侯爺您可別折騰......”
“來,你不滾就進來說話!”
李兗話說得兇狠,可聲音卻不大了。
“滾滾滾,奴婢等這就滾了。”
良患帶著阿蠻快步離開崇仁殿。
等人都走了,李兗站在原地環顧殿內。
長頸銅雀爐裡燃著薰香,矮案上擺滿了糕點酒水,畫屏後面甚至還擺上了浴桶。
李兗什麼也沒動,他徑直走到床榻邊坐下,悶悶坐了許久才合衣躺下,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整個蓋起來。
可剛蒙上沒多久,李兗又坐了起來。
他鼻尖微動,眉峰緊皺,最後忍無可忍翻身下床。
巡視一遍殿內,李兗拿過案上的茶壺,赤腳走到銅雀爐邊,把茶水全部倒進去。
李兗不喜薰香,待殿內味道消散,他方才舒心睡去。
*
翌日一早,天邊熹光微微時,季姜便被毓娘三人連哄帶騙地扯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外堂垂簾被一雙白嫩素手輕輕掀起。
知妗探身進來,映採正在廊下,抬眼瞧見她便要通傳,知妗趕緊抬手在唇上‘噓’了一聲。
她提起裙角,放輕手腳往裡閣走。
妝臺邊,季姜正半伏在臺上撐著下巴打瞌睡,清晨的曦光落在她臉上,蒼白的臉頰沾上一抹淡粉,一向靈黠的雙眼輕闔,少了素日的靈動,卻如雪糰子般圓潤柔軟。
知妗笑看她一會兒,伸手輕拍她軟軟的雪腮。
“阿姜。”
季姜睜開眼,有些迷糊地揉眼,“阿姐?天還早阿姐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
季姜擺擺手,“哎呀,阿姐放心就是了,毓娘她們早已收拾妥當,等用過朝食我們就出府。”
知妗輕柔拍拍她的頭,笑道:“我們阿姜心智聰穎,阿姐沒有不放心的。”
知妗扶正季姜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後伸手摘下她頭上那支銀摞步搖,遞給一旁的毓娘。
“阿姜活潑好動,不要給她用這樣的飾樣了。”
毓娘接過步搖,她細看了看將步搖收進妝奩,笑道:“五娘子說得是,是婢子疏忽了。”
季姜聞言去看毓娘手上那支步搖。
步搖以銀屈曲成花蔓,其上綴一顆南珠,簪頭垂下三道細流蘇,走動起來流蘇必定輕晃,她這樣走兩步都要蹦蹦跳跳的人,估計能直接甩到臉上去。
她阿姐可真貼心啊,季姜笑著搖晃五孃的手。
“阿姐可用過朝食了?不如與我一起吧?”
知妗早用過了朝食,可她還是應道:“好啊。”
毓娘出門去給兩人取朝食,走到廊道上便看見在給盆植澆水的映採。
她過去伸出手指點映採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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