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劍問道叩天命(四)(第1/3 頁)
浮雲卷靄,天山俱淨。
祁桑跟在筠澤身後,往懸圃而去。
在路上,祁桑難免好奇地開口:“筠澤阿叔,你很奇怪,你似乎不想讓我接觸到淵罅的訊息。”
“怎麼?我驚弓之鳥不行嗎?海市什麼境界,你什麼境界,還替淮鶴擋傷,你們兩個人沒一個讓我省心。”筠澤坦坦蕩蕩地承認,語氣真切。
祁桑雖覺此事並非如此簡單,聞言還是暫且壓下那些困惑。
她揚聲道:“……好歹救了你徒弟,你唯一的徒弟,你不感謝一下我,還數落起我來?”
“很神氣嗎?一個兩個,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尤其是淮鶴……”筠澤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算了,近來想到他我就頭疼。”
“哦,談起他來,今日怎麼不見他人影?”那個往日如點卯般從不缺席的傢伙,今日竟然離奇消失了。
“淮鶴?”筠澤聽見她的話,腳步微頓,“他沒同你說?你二人身上的心……咳咳——”
筠澤想到什麼,連忙止住話頭,像是被突然嗆到般咳嗽了好幾聲。
祁桑不明就裡,晏淮鶴要跟她說什麼?
這半個月裡,他只要閒下來替她輸送靈氣,便會在那給她念典籍記載,不是《仙海十四洲·地理志》,就是《仙海十四洲·諸事年鑑》……
她聽得直犯困,要不是天天睡,睡不著,她真有可能直接睡過去。
該不會他對自己的貓和熊做了什麼?今日心虛到不敢來見她?或者說去毀屍滅跡了?
筠澤見她的表情越發凝重,勉強解釋道:“那個……呃……你身上不是有晏氏一族的血契?這東西難解得很,但一直不解開的話,對你們兩個人的影響也不可忽視。”
“這契印原來這麼難解?”怪不得她每每提起解開契印,晏淮鶴都是一副閃爍其詞的神情。
“真要論起來,其實根本解不……咳咳,總之今日,你的傷已然痊癒,他便放心去找解契的法子。晨起時離開的,此時估摸著已經到臨渙了吧?”
臨渙洲?
祁桑問:“他回晏府,當真不會有事?”
筠澤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你還擔心起他來?放心,他每年都會回晏府,觸景傷情雖免不了,但還不至於被魘鑽了空子。可以說,在我仰靈峰上,他都可以允許自己面露魘相,但晏府不行。其實,晏府對他自己來說,是最心安的所在了。”筠澤不禁唏噓道。
祁桑越聽越覺不對勁:“等等,原來筠澤阿叔你清楚晏淮鶴早已入魘?你就這般放任他不管?你這個師尊也太不負責了……不行,我怎麼能一時糊塗衝動拜你為師,要不我做個雜役弟子吧?”
“……陸吾哪來的雜役弟子,只有做雜活的長老!”筠澤氣得不輕,“本座哪裡不關心我徒弟了?可他一根筋倔著,我能如何?”
“那也是跟你學的吧?”
“……不能給本座留點面子嗎?”
“可你的事蹟近乎十四洲皆知,尤其是當年和祁若瑜打鬥撞塌了攬星閣……你們兩個人被商容姑姑罰到天地碑反省一個月的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麼……”
筠澤頓時緊張起來:“……噓!什麼十四洲皆知!是祁若瑜撞的,跟本座沒關係。”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笑,笑聲越來越大,肆無忌憚:“哈哈哈哈……”
“我就說嘛,當年那段時間你跟祁若瑜怎麼雙雙不見人影。正巧那時攬星閣被無名人氏撞毀,雖說確實有小道訊息說是你們兩人,但商容一直對外宣稱未能查清。敢情你們兩個也知道不好意思,讓人大公無私的盟主替你們掩去名字,倒是難為憬月和慕笥久一直給你們兩個收拾殘局。”顧子野身形一閃,移步到兩人眼前,本欲抬手拍向筠澤,卻被筠澤嫌棄地避開。
筠澤的臉瞬間黑了:“……”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開口:“師兄什麼時候喜歡聽牆角了?”
顧子野泰然自若地收回手,卻不搭理筠澤,反倒對祁桑道:“我倒是覺得老七不適合當你的師尊,來我的飛雪峰如何?正巧,我能給你講講老七剛到陸吾的糗事,咱倆肯定合得來。”
“顧子野!”
“呦,氣得都叫大名了,懸圃之前小師弟可千萬別發火,不然山君一爪子,你我都受不住。”他若無其事地摸了摸耳朵,戲謔地看向筠澤。
“這位是飛雪峰峰主顧子野?”祁桑聽他們倆的對話,只覺有趣。
“正是。”顧子野點頭,笑眯了眼,師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