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願者上鉤(一)(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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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願者上鉤&esp;(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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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闌人靜,黑色獵鷹無聲無息落在窗臺,對著書房內依舊在挑燈夜讀的褚玉發出一聲輕鳴。
&esp;&esp;褚玉抬眼時愣了一下。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他依然記得這隻鷹是初見時秦禹肩上站著的那隻。
&esp;&esp;這鳥禽似乎頗通人性,向褚玉伸出爪子——上頭綁著一隻小卷軸。褚玉遲疑片刻,還是伸手解下。那鳥兒抖了抖羽毛,大剌剌地在他手邊的茶杯裡叨了兩口水潤喉,然後又慢悠悠地飛走了。
&esp;&esp;褚玉展開卷軸,那上頭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臘月十五,亥時,誠邀先生於清月樓一見。
&esp;&esp;落款是“程漸融”。
&esp;&esp;褚玉的手猛地攥緊,將紙揉成一團隨手一丟,而後閉上眼睛向後靠在椅背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esp;&esp;……看來朝中流傳的那些懿純公主暗中干政的訊息都是真的。近來被揪出來的人,皆是她的黨羽。
&esp;&esp;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她約他見面,絕不只是單純敘舊。這邀約陷阱意味太濃,稍有理智的人都絕不會去。
&esp;&esp;陸景瓏,這是用直鉤來釣他呢。
&esp;&esp;(2)
&esp;&esp;清月樓是位於京郊一座茶園裡的茶樓——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僅有極少人才知道,清月樓和京城紅極一時的花樓天香樓,背後的老闆都是同一人。
&esp;&esp;只不過一在暗、一在明,做的營生,都是一樣的。昱國明令禁止官員狎妓,清月樓是專門服務那些不便暴露身份的權貴主兒們的。
&esp;&esp;冬日入夜早,清月樓正門口高高懸起兩盞紅豔的燈籠,恭候貴客光臨。
&esp;&esp;一輛輛華麗馬車如流水般經過,龜奴們伏低身子趴在地上,供各式各樣的錦緞靴子踩著他們的揹走下馬車。清月樓很少有如此門庭若市的時候,蓋因今晚豔絕京城的花魁葉鐲鐲將在此獻上表演,並舉辦新花娘初夜拍賣的緣故。
&esp;&esp;“小姐,時間快到了,天山雲字房客人還是沒來。”
&esp;&esp;臨近亥時,華服雲鬢的美麗少女推開一扇雕花木門,對坐在鏡前梳妝的人沉聲彙報。
&esp;&esp;“無事。”對方將抿過的胭脂紙隨手往桌上一放,微笑著回頭,“鳶兒,還是按計劃行事。”
&esp;&esp;葉鳶抬起頭,看著陸景瓏那張盛妝之下穠豔嫵媚到近乎妖冶的臉,有些猶豫:“如果褚大人不來的話……”
&esp;&esp;“那他就虧大咯。”陸景瓏嘆了口氣,“這可是專門為他準備的禮物,我可不是會經常幹出這種拋頭露面之事的人。”
&esp;&esp;看起來更像是您自己更期待吧……葉鳶默默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esp;&esp;跟了陸景瓏這麼多年,對這位的離經叛道早已經習慣了。莫說自降身份跟花娘混在一起上臺表演了,早年間她做過的比這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沒有。就這麼個玩兒法這位祖宗這麼多年也愣是安安穩穩活過來了,確實是有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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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月樓共有三層一十五個廂房,陸景瓏留給褚玉的是最好的一間,正對著大堂舞臺的位置。此時此刻,除了那間廂房,其餘十四間廂房外都亮起一盞小小蓮花燈,象徵著貴客入座。
&esp;&esp;大堂同樣也是座無虛席,客人們臉上都戴著黑白麵具。臺下燭火昏暗,一雙雙渾濁貪婪的眼睛隱匿在暗處盯著明亮的高臺,期待著即將上場的鮮嫩少女們。
&esp;&esp;先上臺的是鴇母,照例是先感謝各位貴客捧場照顧清月樓生意。說完這段詞後,便是萬眾矚目的花魁葉鐲鐲的出場。在如雷的掌聲和呼哨聲下,葉鐲鐲領著四個捧著琴的小童和三位戴著面紗的少女登上了舞臺。
&esp;&esp;底下大多數人都是為了一睹花魁真容而來。葉鐲鐲名氣雖大卻鮮少在公眾場合出現,若沒有一定財力,還真難以引她垂青。
&esp;&esp;葉鐲鐲站在舞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