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決斷（一）(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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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決斷（一）

&esp;&esp;那是陸景瓏，是不是也該對我負一點兒責？”

&esp;&esp;“你想要我怎麼做？”陸景瓏臉色慘白，卻強撐著還在開玩笑，“現在想救你，大概就只能強行劫獄了……你說我養的那支羽衛，究竟敵不敵得過陛下的紅衣衛？”

&esp;&esp;“倒也不必這麼麻煩。”季玄說，“殿下您的愛恨總是如此濃烈，要麼救人要麼殺人。既然沒法把我當自己人，就把我當敵人好了。終歸您也說過，是捨不得我吃苦的。”

&esp;&esp;陸景瓏的瞳孔猛地一縮，明白了他的意思。

&esp;&esp;“想想，我聯合您最討厭的二皇子做了多少您討厭的事兒？我幫他在朝中安插人手，幫他暗中對付你的黨羽，幫他把你妹妹賣給齊國。”季玄的聲音不疾不徐，循循善誘，“不用因為我說了喜歡就猶豫，像您說的，真心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

&esp;&esp;他的手摸索著觸碰到了她的髮髻，突然驚喜地笑了一聲。

&esp;&esp;“沒想到您還戴著這簪子。”

&esp;&esp;陸景瓏只覺得頭上一輕，原本插在發包中的那支紅瑪瑙髮簪便被他抽了出來，潑墨般的長髮傾瀉而下，幾乎觸地。

&esp;&esp;那支簪子，是他送給她的禮物，此時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似乎是無聲的催促。

&esp;&esp;陸景瓏呼吸急促，伸手抓過髮簪，尖銳的簪尖直抵著他的心口。

&esp;&esp;他靜靜地與她對視，儘管眼眸失焦，可神色卻安之若素，像是引頸受戮的大型猛獸。

&esp;&esp;她高高揚手，用力刺了下去。長長的髮簪沒入血肉之軀，只剩端頭露在外面。他送的金簪，刺入了她留下的一對鴻雁刺青中。滾燙的液體浸溼了她的手心，兩人的距離極近，乍一眼看上去，如同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

&esp;&esp;季玄咳嗽了一聲，嘴角溢位血絲，突然伸手捏住陸景瓏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帶著鐵鏽味道的吻，痛苦而絕望。

&esp;&esp;“殿下，您還是沾上鮮血的模樣最好看。”最後一瞬，他的手指拂過她的眼尾，突然笑起來，“這是什麼，您不會是哭了吧？”

&esp;&esp;“是外頭的雨。”陸景瓏矇住他的眼睛，“熱的雨而已。”

&esp;&esp;紙燈中那一豆燭火應聲而熄，周遭再次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