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001章(第2/3 頁)
己復禮的書卷氣,文質內斂到了極致,如曠野裡孤高的鶴。
花漓緩眨了一下眼簾,瞳孔隨之濯濯亮起,像是瞧見什麼極感興趣的東西。
男人走上前,朝著與自己打招呼的貨郎頷首致意,日光透過樹影間隙落到他清白如玉的臉畔,含笑的眉眼間輪廓斂長深刻,一派淡然之韻。
貨郎感嘆說:“這小村子裡,能出這麼個讀書人,了不得了不得。”
據他所知,林鶴時的爹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死了,他娘也在他幼時過世,就由一個阿婆獨自將他拉扯撫養長大,能有這樣的出息,可不就是了不得。
來年還要進京參加春闈,回來可就是官爺了。
面對貨郎嘖嘖誇讚,林鶴時只謙遜一笑。
貨郎想到什麼,翻找出紙筆說:“不如你幫我寫個招牌,我掛在挑擔上,也算沾沾解元郎的風光。”
“張哥抬舉我了。”林鶴時這麼說,卻沒有推諉,接過筆和煦問:“要怎麼寫?”
清冽的嗓音,從容不迫,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談吐間又溫潤如脂玉一般。
落在花漓心裡,卻像是有隻爪子,在抓啊抓的。
花漓輕咬住舌尖,心思翩然轉動,不如再去買盒胭脂。
正蠢蠢欲動,身後傳來低悶的聲音,“姐。”
花漓聽得聲音,頓時便顧不上飄飄然的心思,轉身快走回去,把自門縫裡看她的人推進去。
林鶴時低頭照著貨郎說得內容書寫,眼簾似不經意地微掀,望向那扇緊閉的門板,片刻又收回。
花漓低頭關門,不等轉身,就聽花莫聲音無比緊張地說:“我聽到那貨郎說拂香閣。”
花漓趕緊轉過身安慰,“沒有事的。”
她望著花莫那張與自己無比相似的臉,柔笑著安撫,“貨郎各個村子跑,總會聽說些訊息,沒什麼奇怪。”
花莫與她一樣,都是被抓去的拂香閣,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花漓都驚住了,她以為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除去神態以外,兩人生得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現在的她們,看起來並不像。
除去花莫的一身男子打扮,更重要的,是她臉上的疤。
花漓將視線落在她臉側,那是一道自眼皮上方一直落到臉頰的疤,深邃入骨,使得她整張臉看起來陰沉駭人。
那時蕭徹就打算讓她們其中一個去蕭琢身邊,花莫抵死不肯,劃爛了自己的臉。
蕭徹大怒,本想直接殺了她,是花漓求了下來,加上花莫身手了得,便安排與她暗中接應。
後來事變,她們也一同逃了出來,為了方便行事,花莫便一路上都扮做男子,兩人也一直以姐弟相稱。
花漓見她眼裡滿是慌張,不禁心疼,“都過去大半年了,蕭徹也被幽禁,沒人會興師動眾來找我們,況且身份都換了幾個了。”
花莫怔忡著低下眼簾點頭,“你說得對。”
“自然對了。”花漓圓睜著眼睛,神色認真。
她一直是隨波逐流的性子,在被帶去拂香閣前,她就是被賣在花樓長大的,樓裡的柳媽媽眼尖認定她是媚骨天成的美人坯子,自小調養著她,就等她□□日賣個好價錢,只不過先一步被蕭徹發現,並且截了胡。
所以對她而言在花樓和拂香閣並沒有區別,無非面對的物件從尋常男子變成皇子。
她語氣輕鬆的安慰花莫:“我們只要安穩過日子,忘了過去的種種,與村裡的人融洽相處,融入他們,不會有問題的。”
花莫緊張的心緒也隨之舒緩,十分聽話地用力點頭。
花漓見安撫了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禁又想林鶴時,也不知他走了沒。
只聽這時,屋外又響起貨郎的叫賣聲,聲音逐漸遠去。
該不會走了吧。
花漓烏眸輕轉,關切的對花莫說:“我看你面色那麼不好,林鶴時不是懂醫術,不如讓他來給你把把脈。”
花莫緊緊皺起眉心,看她的目光也變得微妙,這會兒她已經冷靜下來,一看花漓的烏溜打轉的雙眸,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是忘了,你上一句才說過的話了?”
花漓歪頭回想自己說了什麼,神色無辜迷茫。
花莫才不會上她的當,沒好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我好得很,用不上。”
被戳穿心思,花漓悻悻撅嘴。
其實她自己也懊惱,每次說教花莫的時候都是頭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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