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003章(第2/3 頁)
有了端倪再去看待,事情便不同了。
恐怕是林鶴時早就有懷疑,所以才會和花漓周旋那麼久,否則他想阻止一個人靠近,太簡單了。
“只是留個心。”
林鶴時沉吟說著,視線低垂,落在袖擺之上,清寂的深眸下有什麼極細微的東西似要自眼底爬出,又極快消散。
無涯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有什麼都沒有發現。
殊不知,林鶴時看似平靜垂下的手,在袖擺的遮掩下,微微顫抖。
確切說,是在極力遏制。
遏制那股,被文質書卷氣所模糊,又隱約要透出的危險。
林鶴時緩慢將手握緊,一切暗生得異樣都恢復如常。
……
另一邊花漓腳步輕快,想著林鶴時面紅耳赤的模樣,便止不住地翹起嘴角,心中沾沾自喜。
烏眸一瞥,看到神出鬼沒在身旁的少年,不對,是少女。
花漓頓時一個激靈,訕訕然收起笑,“莫莫,你怎麼來了?”
見她手裡還抱著被自己遺落在溪邊的木盆,也不說話,就瞪她,花漓立刻反應過來,她一定瞧見方才在溪邊的事。
心虛二字就差沒直接寫在臉上。
被抓了現行,想再找藉口肯定是不行了,花漓當機立斷,趕在花莫開口前表態:“我下回一定忍著點。”
花莫只看著花漓,一聲不吭,抿緊的唇洩露著她的情緒,兩人生得相像,每次看著花漓的臉,她就如同看著過往的自己。
花漓明明跟自己說,要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卻那樣無所顧忌的去招惹林鶴時,看著她輕鬆調笑,她心裡就不斷髮緊,想起的全是滿是黑暗的絕望,她剋制不住的感到害怕,憤怒。
“我看你就是在拂香閣待久了。”花莫慌怒之餘,口不擇言。
花漓不由一怔,眨眼的速度變慢。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花莫頓時清醒過來,心裡滿是自責懊悔。
她別開視線,緊咬著唇,想說抱歉,卻聽花漓先道:“你別生氣呀。”
花莫錯愕抬起頭,花漓已經湊在她身邊,眨巴著水眸軟聲道:“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誰叫自來不管是花樓的媽媽,還是拂香閣的嬤嬤,教得就是這些。”
她說著目露忿忿,打著把責任都推出去的主意。
花莫聞言緊握起手心,心裡的自責更是濃到無以復加,望向花漓的目光復雜無比,除了有歉疚,畏懼,還有慶幸。
花漓半是反省,半狡辯地說:“現在的日子是安穩,可也乏味了些,再說我又不對誰都這樣。”
花莫顫抖發哽的呼吸,被她滿不在乎的嗓音安撫,以往她總要惱花漓這缺心少肺的性子,現在卻覺得,幸好。
也恰恰是這樣的雲淡風輕,說明她已經真正走出陰影,而自己的反應,才是怯懦和不敢面對。
而她又怎麼能怪她,若沒有她,自己一定堅持不到現在,她只會懦弱的以一死,來求得解脫。
花莫輕輕呼吸了兩下,也恢復了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說:“那你也換個人,非去貼那冷臉做什麼。”
而且她都沒好意思說,那麼明晃晃的勾引招數真當人看不出來?
其實憑花漓的美貌和渾然的嬌嫵,什麼都不用做,輕輕一眼就足以勾人。
那些周折倒是多餘。
不過花莫轉念一想,林鶴時那樣為人坦蕩磊落的君子,也確實可能看不出,便沒吭聲,隨她高興。
“別人哪有林鶴時有趣。”花漓辯說,轉動烏眸看向她,“你不生氣了?”
花莫也納悶,她有時迷迷糊糊,有時又極為敏銳,就像現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她情緒的轉變。
不待花莫應答,花漓就睜圓著眼,滿口承諾:“我下回一定忍住!”
花莫似笑非笑,“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虛心接受,屢教不改,說得便是你。”
花漓臉羞的通紅,佯怒揪住她的臉腮,“怎麼說話得,沒大沒小,姐姐往日對你多包容,你便不能學學?”
“虧得姐姐還心疼你,決定以後多幫你分擔些活。”
花莫兩手抱著盆,一時避閃不得,只能惱瞪著眼睛看她,“不用,你好好待著就是給我省事了。”
花漓磨牙霍霍,捏夠了揉夠了,才把手放下。
只是心裡也不由的反省,自己確實得把這毛病改了,萬一真把林鶴時撩撥得對自己動了真心,那豈不禍害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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