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第1/3 頁)
所謂的排練廳空無一人。破碎的大鏡子閒置在房間裡,很久沒有裝修的樣子,看起來跟毛坯似的。窗戶開啟,寒風凜冽,瑟瑟刮進來。
商渡進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戶關上,蘇心悅穿著的裙子方便舞蹈,但衣服單薄,風這麼吹,很容易感冒。
“好了,接下來你該教我怎麼做。”
“很簡單,你獨舞就可以。”
蘇心悅脫口而出,話是這麼說,可想到舞臺上如果兩個人各跳各的,確實古怪。為了舞臺效果,只能按照商渡說的去做。
“那就來一段三分鐘的華爾茲,很簡單。左手交握,右手這樣……”
蘇心悅指引著,商渡把手搭在她腰上,下個瞬間,她感到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腰際傳至全身,男人的手粗糲有力,因為經常下車間的緣故,技能全面,所以並不像一般知識分子那樣瘦弱,而是掌大有力。
蘇心悅頓時感覺臉蛋發熱:“跟、跟著我的節奏向後退一步。”
商渡完全照做。
“很好,那我們曲目就定為《春之聲圓舞曲》。”
“可以。”
“今天一個動作結束,明天再學其他的動作吧!”
“你只教這麼點兒,多久才能學會完整舞蹈動作?”
“以廠長的聰明才智,教不過兩遍,你的動作就能跳下來。實不相瞞,今天我只是來試試教室的,並不是專門來教你。廠長隨便扭動兩下,就足夠滿足大家的情緒了。要跳得多專業嘛?像你這笨重的胳膊腿兒應該也做不到。”
蘇心悅說完,踩著高跟鞋開門離開,噔噔噔下樓,看樣子是自己先回家了,沒打算讓商渡也回去住。
商渡原地站了一會,也回到了辦公室。
和商渡排練的這段日子,蘇心悅每天都潦草地結束,趕快離開,幾乎所有動作都是需要搭上肢體的,她不想再讓他觸碰自己了。
為了離婚大計,一定要離他越遠越好。
這個傢伙,五官是硬帥,身材也……不和他保持距離,自然是危險的。
要準備文藝匯演的作品,不同科室、不同工種的人會聚在一起,距離越拉越近,甚至在外聊天、一起吃飯。一場文藝匯演,拉近了職工們的距離。
然而,只有商渡蘇心悅還像是逢場作戲似的,蘇心悅內心想著,這就當是科長交代給她的任務了,自己絕對不會為這一場演出而改變初衷。
這天,蘇心悅正在處理當週的板報問題、宣傳手冊校對,突然聽見樓下有叫喊聲。
同事海蓮往窗外看了一會兒,皺眉:“廠裡哪裡來的二流子,嘰嘰哇哇地大聲叫嚷些什麼?多影響人工作!”
回身對旁邊的同事抱怨著,又聽到那人聲音更大了。
索性走近,從窗戶探出頭,伸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回頭看看頭也不抬的蘇心悅,事情有點難辦。
海蓮走過來跟她說:“糟糕了,有人來找你要錢的,找你。”
蘇心悅震驚,第一反應是是不是考慮什麼工作沒做到位?可她是生活科,又不是財務科,也不跟錢打交道啊,覺得納悶。
“你還是下去看看吧,害怕的話,我找人陪你一起去。”
蘇心悅點點頭,海蓮叫了兩個男同事也跟她一起下去。剛走到樓下,拐角處就看見一個男人穿著皮夾克站在那兒,手裡握著一根鋼筋,一腳踩在地面落起的方磚上。看見蘇心悅下來,表情一變,扯開嘴嗤笑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她的裙子:“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啊!”
蘇心悅腦海裡轟的一聲,瞬間將眼前這個男人和原主記憶中的某個人聯絡上了。
這人是蘇茂同,養父母家親生的兒子,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只是當初被迫待在同一屋簷下。
小的時候原主就被蘇茂同欺負,父母並不向著她,因此,在她的文具袋裡放什麼青蛙、髒灰都是常事,折斷她的尺子,掰斷她的橡皮,甚至將她推到到家門口那條淺淺的小河裡,不至於淹死人,但每次都讓她狼狽地拖著整條褲子回家。
蘇心悅胸口劇烈起伏,這些經歷彷彿成了她親身經歷過的,此刻有了強烈的感情波動。
嫁給商渡,也是因為蘇茂同和養父母一手造成的,是他們葬送了原主的幸福。想到這兒,蘇心悅不由頭皮發麻。
兩個男同事護在身後,蘇心悅上前幾步:“你要的結婚彩禮錢不是都給了嗎?你還來這兒做什麼?”
“光彩禮有什麼用啊,我老婆抹臉要用雪花膏,吃肉要吃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