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窒息的夢境(第1/2 頁)
黑暗茫茫,了無邊際,謝林在其中不知方向地走,突然又跑了起來,他忘了自己是誰,要幹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要離開這裡。
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問:“為什麼?”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多,無數人追在他後面要一個答案。
突然,一個溫柔的女聲清晰地傳來
“你回頭看看我。”
謝林頓住腳步,猛地回頭,黑暗裡出現一個旋渦將他吞了進去。
謝林再次恢復意識後,入目是滿天的火紅,玫瑰花挨挨擠擠地開了一山,顏色十分豔麗,紅得都要燒起來了。
女人穿著白色連衣裙,就站在花海中央看著他笑,“你來了……”
謝林喃喃了一句:“我來了……”
畫面一轉,玫瑰、女人,全都消失不見。
白色瓷磚上流淌著血水,謝林跪在地上,頭沉重地垂著,怎麼也抬不起來,掌心裡緊緊攥著一張紙。
紙裡寫的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我為什麼不記得了呢?
謝林攤開紙,上面的字鮮紅得像流淌的血——“你生來就是黑的……”還沒等字完全顯現,“啪”的一聲,謝林猛地睜開眼。
不是的,不是這個,不是這個字,錯了!可……到底是哪裡錯了呢?
我不知道……
謝林摁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夢中的窒息感如潮水一般包裹著他,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緩了一會兒後,一切退卻,謝林覺得口渴,伸手想拿杯子喝水時才發現,那隻玻璃杯已經摔了下去,碎了一地,瓷白的地磚上淌著水。
看來,夢裡那聲巨響,應該就是這個杯子掉下來之後發出的。
謝林笑了笑,轉腳去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猛灌了半瓶冰啤。
他睡一覺再醒來,也才不過十點鐘,頂了天也就睡了兩小時,但謝林卻睡不著了,索性套上外套,去倉庫裡選了一輛車離開了這裡。
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兒了。
………………
‘227’這個案子,二十年前驚天動地,二十年後依然風聲鶴唳。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遮遮掩掩,能說不能說的都藏在行為裡,讓你拼命地去猜,魏啟洲是如此,林宣也是如此。
一個講了一個殘缺的故事,另一個以畫冊的形式理清了案情,卻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所需面對的是什麼,警方對內部下封口令,封的又是什麼。
這不就是典型的想要馬兒跑,又想讓馬兒不吃草。
黎元躺在床上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去林宣家走一遭,畢竟他是真的不想去撬魏局那老頭子的嘴。
那老東西最愛乾的事情就是危言聳聽,還美其名曰:“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黎元雷厲風行地穿好衣服,臨走時猶豫了一下,還是順手帶上了錢包和警官證。
林宣的家門口已經貼了封條,黎元戴好手套和鞋套,大大方方地從正門走進去,雖然他沒有鑰匙,但黎元擁有一根鐵絲撬鎖的技能,因此,一路是無障礙通行。
黎元沒有開燈,打著手電巡視,屋子收拾得很整潔,一衛一廚一廳,三間房,兩間臥室,一間書房。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中等家庭算是不錯的了。
黎元先進了書房,一個大架子上有的放著書,有的放著相框或是其他小物件,有些空,但擺放的位置不錯,很溫馨。
書不多,但型別不少,文學類、天文類、哲學類、神話類、童話類,黎元還眼尖看到一本犯罪心理學。
這本書放在角落,孤零零的,倒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了,黎元翻了翻,書上有摺痕,邊上有些發黃,足可見這書不是擺在這兒好看的。
黎元嘖了一聲:“書看的還挺雜的,難怪人也總是神神叨叨的,聽說學哲學和玩心理的容易自殺……”他說著,突然看到書頁裡夾了一張薄紙。
黎元記下頁碼後將紙抽了出來,手電的光打在上面,娟秀的字映入眼簾:“紅色血玫瑰,愛情之花,血腥之花,最深沉熱烈的愛,也是世間罪惡之始,她象徵著貪婪、殺戮、苦痛。”
黎元愣了一下,不知為何,但看到這些的時候,他第一個想起的不是‘227’反而是謝林。
那個如神明一樣置身在旋渦中心,卻又置身事外的人,他身上總是充滿了矛盾點。
還沒等黎元想明白什麼,“咔噠”一聲輕響打斷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