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來整一句方言來證明一下(第1/2 頁)
程韶住的是他的專屬單間,因為受傷次數太多,這個房間幾乎都刻上了他的名字,他還一度想在門口放一個“黎元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但這屬實有點侮辱狗了,於是作罷。
這房間是vip病房,待遇忒好,外頭還有小陽臺,謝林就在陽臺一邊聽著,一邊擺弄他的花,覺得此世安好,人間可期。
可能是現在的氣氛太安穩了,謝林連什麼時候房間裡的吵鬧停下的都不知道。
黎元靠在門邊瞧著籠在陽光下的人,覺得眼前人離得好遠好遠,那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又出現了。
林宣說謝林是端坐高臺的神明,他的眼中有人間,心裡卻沒有,悲憫又遙遠。
這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樣的狀態近乎悲哀,黎元的心中無端地泛起一種名為“心疼”的波瀾。
黎元笑了笑,說:“大總裁,你剛剛是不是在笑!”
謝林手一頓,默默收回落在唇邊的笑意,轉頭看他:“沒有。”
黎元走進光裡,一腳踩碎了那片疏離,伸手按住謝林的肩,十分堅定地說:“你有。”
謝林:“……”
好吧,你說有就有唄。
黎元又開始絮叨:“你笑起來好看,以後多笑笑唄~不然可惜了這盛世美顏……”
人長兩隻耳朵就是為了更好地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對於黎元這無聊的絮叨,謝林熟練地半句都沒入心。
不過,謝林突然發現,每次黎元叫他的時候,一般叫“大總裁、謝醫生、謝顧問”之類的,很少叫名字,少到幾乎沒有。
為什麼呢?
這問題從謝林心裡過了一遍,被他拿來打斷黎元的長篇大論,而黎元聽了這個疑問後,很自然地回答:“這個啊……南方人,有點平翹不分,怕唸錯你名字……體諒一點啦。”
瞅瞅,瞅瞅,這到底哪門子的垃圾話,實在是太敷衍了,一句話滿篇的都是漏洞,明明就是不想解釋。
謝林倒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轉移話題,於是很自然地問:“你是南方人?”
黎元十分驕傲地笑:“當然,正統江南水鄉,天上人間,杭州人士。”
謝林有些意外,江南人普遍嬌小溫柔,黎元怕是基因突變,性子粗獷得像極了北方黃土養出的大漢。
謝林:“你不說,我還真想不到。”
黎元挑眉:“很意外?”
謝林點頭:“要不要來一句方言證明一下?”
黎元還真就即興來了一句,不得不說,南方的方言確實溫柔得很,像一首輕舟小調,連帶著說的人都柔軟下來。
謝林:“這說的什麼意思?”
黎元:“跟我回家。”
謝林疑惑:“嗯?”
黎元見他這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撐著謝林的肩,笑彎了腰:“我說,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跟我回家’。”
哦,傳說中的偉一敏效應出現了。
謝林:“都是套路,好玩兒嗎?”
黎元:“好玩,當然好玩。”
謝林:“哦。”
黎元:“你就一個哦?”
謝林:“不然呢?”
黎元無理取鬧:“要不,你也說說你家鄉的方言,咱樂一樂唄~”
謝林伸手撫了撫向日葵的花瓣,漫不經心地說:“我是上陽本地人,從小就說普通話。”
謝林的童年生活很貧乏,他接受的是標準的貴族教育,所學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更好地繼承那龐大的家業。
在父親的眼裡,他不是血脈至親,而是繼承人,十三歲以前的他不懂愛,十三歲以後的他懼怕愛。
他孑然一身,可以毫無顧忌地肆意妄為,所以總有人說他是隔絕人世的高高在上的神明,但其實他只是一支被人間拋棄的玫瑰。
他從出生起就活在悲哀裡,一輩子受人算計,一輩子做人棋子,但總有人告訴謝林——你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所以他總得活著,只為一句拖欠,每一朵盛開的玫瑰,都是他不能宣之於口的虧欠,因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陽光依舊溫暖,向日葵絢麗綻放,明明是那麼美好的畫面,但那抱著花沉思的人卻總透著一股宿命感。
像鏡中花,水中月,一觸即碎。
黎元一定也不喜歡這種感覺,看見謝林走神,他整個人都要被這詭異的氣氛搞窒息了。
還沒等黎元思考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