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軍操演(第1/3 頁)
來傳令的旗牌官只有平城王的符節和令牌,但軍隊調動沒有建康朝廷的虎符或相關手諭是不合規矩的,何況軍令是以陳楠公主的名義進行調動。
馬振有些遲疑,問旗牌官,“既是以公主名義調兵,可有公主的令牌或手諭?”
旗牌官強壓住怒火,雖然他的級別低於馬振,但他是王府中人,向來傲慢慣了,何況他此次傳令就是代表平城王,權威自然不容置疑。
“將軍,此次調兵只是臨時操演,況且只出動千餘人,有王府的令牌還不夠嗎?”他冷笑道。
馬振搖頭,“煩請閣下再回去帶來公主的手諭。我可以先召集兵馬進行準備,但要明日出軍營,還要公主的手諭。”
旗牌官大怒,“當真不能通融?”
“抱歉,軍中規定如此,不敢違背。”
旗牌官憤然拂袖而去。
馬振的副將王義為自己的主將捏了一把汗,“將軍這樣做難道不怕得罪平城王!”
馬振凜然道:“你要記住,我們是在替朝廷掌兵,不是為某個人,凡事都有規矩,壞了軍令如何還能服眾!”他略一思索,又道,“你立刻去調神機營,讓他們整裝待發,等我的命令再出大營。”
副將王義領命出了營帳,馬振還在思考此次平城王調兵的意圖。
按理說,進行操演檢驗各軍戰力無可非議,但此前都是各軍在自己的駐地進行演練,十支邊軍集中在一起共同操演的情況,除了皇帝陳嘯天多年前來平城巡查時有過類似的安排,其它場合還從來沒有過。因為軍隊的調動有嚴格的軍律,非戰時即便是平城王也不能隨意調動兵馬,所以馬振謹慎起見,要求看到公主的手諭才能讓神機營出動。
平城王馮玄當然不會這樣想。作為二十萬北境邊軍的統帥,調動一支千人的隊伍都那麼困難,他統帥的顏面何在?所以當派往第七軍的旗牌官回來稟告,主將馬振還要公主的手諭才肯出兵,馮玄表面上雖還是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極為氣惱。即便他已經從平時馬振的為人猜到他會這樣做。
馮和一臉大怒,大聲嚷道:“我去把馬振的人頭帶來,看以後誰還敢違抗軍令。”
一旁的馮信搖搖頭,拉住馮和,“不可!他只是嚴守軍律,殺了他並不佔理。我們反而會落下把北境邊軍當成自傢俬軍的惡名。何況軍中誰不知道馬振跟嚴維一樣,都是這種迂腐的脾氣。”
“那要如何讓他聽令?難道真要找公主要手諭?”馮和餘怒未消,高聲質問道。
馮信苦笑,“也只能這樣,此次十軍會操本就來自於公主的要求,我們只是要看看關鍵時刻是誰能接受我們的號令,誰是自己人,其他的留待下一步去解決。到時候能換的就換掉,不能換的就不必重用。”
平城王馮玄陰沉著臉終於發話了,他沉聲道:“信兒說的沒錯。有要看公主手諭的,讓旗牌官再去靜蘭別院討要即可,我倒是要看看除了馬振和嚴維,還有誰跟我們不是一條心。”
去往第三軍的旗牌官還沒回來,但主將嚴維的脾氣跟馬振一樣,平時不但油鹽不進,很多時候更是藉口公務纏身連平城王府都不去。這次調兵他必然不會輕易接受命令。馮玄早已把他當做外人。
但事情的發展讓馮玄更加失望。
去往靜蘭別院向公主討要手諭的的旗牌官總共有四路。除了第七軍的馬振,還有第六軍的班聰、第三軍的嚴維和第二軍的魯久誠。
比馮玄預想的還多了兩人。他沒想到第二軍的魯久誠和第六軍的班聰竟然步了馬振和嚴維的後塵。這兩人平時吃喝玩樂一樣不落,送的禮物和奴婢也是來者不拒,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是拘泥於迂腐的教條,還是根本就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馮玄臉色陰沉,在書房來回踱步。在沉思間,他習慣性地拿起茶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猛地吐了出來。茶已涼了。他的心是不是更涼?
在另一邊的靜蘭別院,公主陳楠簽發完手諭,就一直坐在書房內看書。她神情嚴肅,一言不發。雖是在看書,但書頁久久未翻動,她眼神注視著書本,心思卻不知去了哪裡?
天色已近黃昏,已經很久沒有補籤手諭的旗牌官前來。
姜河在外面看了看天色,進來稟告道:“公主,應該不會有人前來了。即便是最遠的駐地,如果要補籤手諭,能來的也早就趕到了。”
陳楠回過神來,放下書本,走到窗前,看著即將暗去的天空,略顯遺憾地問姜河,“只有這四軍,你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