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袁瑾瑜端詳愛女,眉目如畫,妍姿(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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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袁瑾瑜端詳愛女,眉目如畫,妍姿巧笑,真是姣花軟玉一般動人,不由的心潮激盪,柔聲問道,“寶兒可願日日與爹爹在一處?”
&esp;&esp;善榮滿臉狼狽驚恐之色,喃喃的道,“我、我沒有存心引誘壞了哥哥……”雖她一向規行矩步,大錯已成,此時亦莫能辨。
&esp;&esp;袁宗廷伸手替她拭抹臉上的淚,眼眸裡暗沉一片。本就是他一廂情願的事兒,告訴善榮內情其實對她不公,她不該承擔他絕嗣的責任。但世道如此,洪武帝立國以來,女子地位卑下,累受限制管束,務令其貞潔順從。即便善榮出身高門,貴為皇后胞妹,侯府嫡出小姐,一旦此事傳揚出去,袁宗廷能全身而退,善榮恐受千夫所指,不容於世。所以袁宗廷寧可欺君,絕了自己這一支的傳衍,換取誥承帝的疚歉補償。誥承帝既親口應下,君無戲言,善榮可保永無虞矣。否則以誥承帝素日的性情,無論善榮有錯無錯,必然先賜死於她,除去禍根,迫使袁宗廷娶妻生子,歸於正途。
&esp;&esp;情愛本系各人的造化。袁宗廷縱然一人之下,權勢滔天,善榮不愛他,他也是束手無法子的。倘或她因此順從了他,又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他瞅向善榮秀色奪人的小臉,滿腔銘心刻骨之言,不由輕聲笑道,“誰叫榮兒生的這樣子可人疼,哥哥一見就著了魔,心裡眼裡,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了,如何再與旁的女人成婚生子?”善榮聽了這話滿臉漲紅,又羞,又愧,又怕,又不知怎的去應對,驀地將他一推,惶惶的抽身欲逃。
&esp;&esp;袁宗廷大手風馳電掣般抓出,攫在她胳膊將人一把扯回,轄制在自己身下。善榮嗚咽著連連搖頭,小手緊張的揪住一角被褥。袁宗廷低笑了聲,唇碰在她耳畔,深深淺淺地親,很是曖昧親暱,話說出口卻冷酷飽含威迫,“寶兒跑哪兒去?我說了,你在我手心兒攥著,連娘娘也救你不得。”善榮咬著唇不吭聲,睫毛若受驚羽蝶般頻頻顫扇。手掌也是肉,手背也是肉。當年娘娘在東宮處境何等艱難,心上念幼妹無親孃照拂疼愛,仍將她抱在宮裡,親自撫養叄年。善榮被袁宗廷帶回府後,時時遣出宮人來垂問日常起居,身體康健,眷念切愛之心,刻未能忘。她怎麼忍心娘娘左右為難,更不敢將此可驚可畏不才禍事洩露半點與她知曉,徒惹她煩憂。
&esp;&esp;娘娘庇護不了自己,爹爹可以。善榮進宮覲見袁善祥,原欲以思念家中大人為由,求請袁善祥派人護送她去金陵袁氏老宅。聽老家來的僕人說,老太太有年紀的人,時常的胸口結悶,不進飲食,她留在父親和祖母身旁侍疾盡孝乃子女應有之義,兄長無故不便強迫她回來。分隔幾年,再深的執念也該淡忘了。與兄姊不同,善榮對袁二老爺並無許多怨誹,畢竟記事以來,一日沒和生母相處過,無論是對秦氏的懷念,抑或對父親的不滿,都是浮於表面的,源自袁宗廷和袁善祥言語影響。
&esp;&esp;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esp;&esp;袁瑾瑜皮相極美,舉體秀異,內裡最是無情冷僻的疏淡性子。他與髮妻秦夫人相敬如賓,結縭十數載未嘗見其喜慍之色。董姨娘屢屢尋釁冒犯主母,他身為一家主君,視若無睹,不置一詞。秦氏殞歿,立誓不再續絃,外人無不稱頌其情深,身旁新進之美姬姣童卻從未止斷。他寵嬖董氏,一應日費供給優容奢恣。秦夫人難產辭世,袁宗廷懲治董氏,將其發落僻遠莊子幽禁,連親生兒子袁宗繼和叄個女兒一面再不許見。他略過問了兩句,袁宗廷不肯讓步,也就罷了。董氏被送走後,也是漠不關心,直至董氏病逝,都沒去瞧過一眼。
&esp;&esp;這些善榮一概不知,模糊的印象裡,袁二老爺是雍容爾雅的大家公子,父女相處日子雖短,從來溫柔慈愛,關懷照料細緻入微。袁瑾瑜去往南京上任前,曾多次與袁宗廷提出要把小女兒帶走,二人爭執激烈,幾至決裂的地步。袁宗廷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父親害她生母喪命,拿什麼臉養她在膝下承歡?你日日見著她,想起她無辜慘死的親孃怎麼樣過的去!”
&esp;&esp;袁瑾瑜聽了此話渾身一震,向椅上坐了,臉容慘白頹敗。袁宗廷握拳,不免有些悔意。袁瑾瑜待旁人冷漠寡恩,於袁宗廷這個嫡長子卻是看重的,恪盡了扶養責任,父子之間感情算不得淺薄。況且袁瑾瑜容止出眾,以至尋常人見了為之傾慕拜倒,何況身旁近密之人。闔府妻妾一生為他心痴意亂,夢魂顛倒,偶得他一點兒好顏面,魂魄如飛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