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末帝朱瑱(七)(第1/1 頁)
朱瑱在聽聞了遠方的紛擾與不安後,心中湧動著深深的憂慮。他決定採取行動,派遣使者攜帶詔書,穿越千山萬水,去安撫那片動盪的土地。據《通鑑》記載,那是一個初夏的四月,陽光明媚卻掩不住空氣中的緊張與不安。朱瑱精心挑選了供奉官扈異,賦予他重任,讓他帶著朱瑱的旨意,前往魏軍之中,平息那裡的風波。
扈異帶著詔書,踏上了征途。詔書中,朱瑱不僅承諾了對張彥的厚賞,還許諾將授予他郡守之職,以表彰他的忠誠與功績。同時,對於魏軍中的將士,朱瑱也給予了優厚的賞賜,希望以此安撫他們的情緒,穩定軍心。
然而,當扈異帶著詔書來到魏軍之中,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冷遇。張彥等人對朱瑱的旨意並不買賬,他們甚至將詔書扔在地上,侮罵詔使,態度極為不恭。張彥等人逼迫賀德倫,讓他飛速上奏朱瑱,請求恢復相州、衛州,並撤走劉鄩的軍隊。
朱瑱在收到賀德倫的奏章後,深感震驚與憤怒。但他並未立即發作,而是選擇再次派遣使者,傳達他的旨意。使者帶著朱瑱的口諭,再次來到魏軍之中,告訴張彥等人:“制度設定已經確定,不可更改。”然而,這樣的傳達並未起到預期的效果,張彥等人依然堅持己見,揮臂南向大罵:“傭人的兒子,竟敢這樣!”他們再次逼迫賀德倫陳述此事,試圖讓朱瑱改變主意。
此時,一個名叫司空頲的文吏走進了張彥的視線。司空頲文筆才華出眾,張彥召見他,希望他能為自己再寫一份奏章,言辭要牴觸衝撞,以表達他們的不滿與決心。司空頲在瞭解了情況後,毅然接受了張彥的請求。他揮毫潑墨,寫下了一份言辭激烈的奏章。奏章中,他直言不諱地指出朱瑱對魏軍的忽視與不公,懇請朱瑱俯察他們的赤誠之心,順應眾意,賜予他們應得的權益。同時,他也警告朱瑱,如果繼續堅持己見,只會導致六州皆失的嚴重後果。
奏章呈上後,朱瑱再次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張彥等人的不滿與憤怒,也明白魏軍的困境與需求。然而,作為一國之君,他必須考慮全域性,不能輕易改變已經確定的制度。於是,他再次派遣使者,傳達了他的旨意:“魏博與敵境相連,疆域遙遠,凡是應對,都需要軍隊。所以另外建立節度使,各自讓他們扞衛防禦,幷州、鎮州就委託魏博控制,澤州、潞州就派遣相州、衛州抵禦。這都是為了便利安穩,貴在均衡勞逸。這是已經確定不可改變的制度,應該遵守統一的規矩。至於征伐事權,也沒有定例可循。”朱瑱在旨意中解釋了自己的決策,並希望張彥等人能夠理解並遵守。
然而,張彥等人對朱瑱的旨意依然不滿。他們撕毀詔書,扔在地上,對賀德倫說:“梁主不通達時機,聽人擺佈,城中紛擾不安,沒有所依靠。我們的兵甲雖然多,但需要資助勢力援助。河東晉王統率十萬軍隊,匡復唐朝,世代與大梁有仇。如果與我們同心協力,事情沒有不成功的。請相公改變圖謀,以求得更多的福分。”在張彥的逼迫下,賀德倫不得已而聽從了他。
於是,賀德倫派遣了牙將曹廷隱,秘密前往太原求援。曹廷隱帶著賀德倫的親筆信,穿越重重險阻,終於來到了太原。他將信呈給了河東晉王,請求晉王出兵相助。晉王在看了信後,深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便欣然答應了賀德倫的請求。
與此同時,張彥也讓賀德倫告諭軍城,宣佈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可以依照河東稱天佑十三年,此後如果有人將文字與河南往來,就仰仗所在地處置。”這一決定意味著魏軍將不再受大梁朝廷的束縛,而是與河東晉王結盟,共同對抗大梁。
就在這個月裡,邠州也發生了一件大事。留後李保衡帶著城池歸順了大梁朝廷。李保衡是楊崇本的養子,而楊崇本則是李茂貞的養子。楊崇本在邠州任職二十多年,一直深受當地百姓的敬愛。然而,去年他卻不幸被自己的兒子彥魯毒死。彥魯在領知州事後五十多天,就被李保衡殺了。李保衡殺了彥魯後,立即向大梁朝廷送款表示歸順。朱瑱在得知這一訊息後,大喜過望,立即任命李保衡為華州節度使,並任命河陽留後霍彥威為邠州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