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走投無路(第2/3 頁)
時候,二人是直接奔薛窈夭的房間來的,見曹順已將人帶出,才轉頭去救其他女眷。
不幸死在火中的二房嬸孃,姨娘,兩位堂嫂,薛窈夭與她們關係不算太好,沒有難過到流淚。
但這場家族變故延伸至後續的諸多瑣碎,給人帶來的永續性精神創傷,誰也無法真正倖免。
她們重新收拾著啟程上路,因是戴罪之身,甚至無法為死去的薛家人收屍斂骨,置辦棺槨。
偶爾看著窗外月亮,或盯著地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薛窈夭會想,如果當初那場滂沱大雨,她能捨得下驕傲,放得下自尊,有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
也沒有當初了。
彼時的大周京都,距離她們已是千里之遙。
囚車隊伍每經過一處州府城鎮、關隘,途中那些覬覦薛窈夭美貌、或看上薛家其他女眷的各路官老爺、富商、浪蕩公子、甚至蠢蠢欲動的山賊土匪,都還不足為懼。
可怕的是某個傍晚,囚車停在山谷中修整,薛窈夭背後掠過破風之聲。
而她當時沒被飛來的箭矢一箭穿心,得虧那隊同樣停下來修整的商旅,也就是那老在暗中觀察她的紅衣女子,於電光火石間甩出匕首將箭矢擊偏了方向。
走到這一步。
即便身體還在苟延殘喘,薛家人的精神也早就垮了,已經到了受不住任何風吹草動的地步。
薛老太太撐著口氣,“都別捨不得,將身上所有財物全都清點出來。”
一部分交給高泰良,更多一部分則給那隊商旅,意在尋求庇佑。
然而對方拒不接收。
到這裡,薛窈夭發現除摺扇男子和紅衣女子,商隊裡的其他人皆是行蹤不定,有時會落她們後頭很遠,有時又會出現在她們前方,且身上時常帶有濃郁血腥氣。
為探這波人的身份來頭,她也曾試探著接近,但往往不待她開口搭訕,整個商隊都呈迴避狀態。
後來穿越中州,進入江北巳水一帶的山野密林,囚車隊伍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連續遭遇了三場截殺。
每場截殺間隔不足一刻鐘,且每支箭矢都是奔著薛窈夭的腦袋、心臟、腰腹。
三場箭雨,役差死了一半,
高泰良也身受重傷。
薛家老幼婦孺原本三十餘人,轉眼只剩一半。
薛窈夭這個“眾矢之的”能在三場截殺中毫髮無損,依舊是那隊行止詭譎的商旅——混亂之中,他們竟個個身如鬼魅,尤其是那紅衣女子,直接將她提溜進了他們的馬車之中。
見她還要往外探頭,紅衣女子當即喝道:“個破差事真要命啊,要救誰你直說別往外撲我的個祖宗坐在裡面不許出來!”
不知是外面的刀光劍影過於駭人,又或紅衣女子的話過於奇怪,薛窈夭噼裡啪啦喊了幾聲祖母嫂子瞳瞳元凌後,當真坐在馬車裡不再亂動。
狂跳的心臟,昏暗的光線。
薛窈夭晃眼在刀槍不入的馬車內壁上,看到一抹似曾相識的徽紋圖騰。
剎那間。
驚懼、訝異、困惑、竊喜,不一而足。
事後萬籟俱寂,屍橫遍野。
她一把抓住那紅衣女子的手:“你是誰?你們究竟是誰?”
對方非但沒給她答案。
反而回避得更厲害了。
就好像只有她的個人安危受到威脅,他們才會“從天而降”搭一把手。
為什麼呢?
待意識再次清明,薛窈夭人已經在桫州嵐水鎮的客棧裡了。
此時此刻。
“跟屬下走吧,薛姑娘。”
曹順語速極快也極低,“再這樣下去,一個都活不了。至少讓屬下先將您送去安全之地,至於其他人......高大人會盡力照拂。”
事實卻是護到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真正護得住薛家人了。
有風來,風裡卷著不知名花香。
薛窈夭答非所問,“依你的眼力、見識,你覺得那隊商旅可能是何來頭?”
這個問題,曹順當然也在私底下琢磨過無數次了,“不知,但屬下猜測多半非是善類,之前那場大火,到後來這幾場截殺,屬下懷疑……”
“不,應該不是。”
扶著牆,眼前又一次閃過車壁內看到的徽紋圖騰。
薛窈夭:“我想證明一件事......”
“成功的話,我們也許都能活下去,平安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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