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重生、殺狼(第2/3 頁)
決勝千里,北辰萬里河山盡握於手。
可印象中,江衍在鬥奴場嶄露頭角不是元授十六年才發生的事情啊。
或許是巧合?是她庸人自擾,提起鬥奴場就想到江衍。
顧塵拂有無數理由說服自己,可腳卻不聽使喚朝著人流湧動的方向走。
“阿拂!”手臂被人向後扯,楚淵擁著她雙臂環繞緊緊扣住,載著滿車麻袋的牛車從身後直撞過去。
“瞧著些路,你要嚇死我!”楚淵後怕,呼吸都急促。兩人捱得太近,顧塵拂只覺得百般不適,身上直髮冷。
“阿拂!阿兄!”楚嫣舉著兩手的糖人湊過來,把顧塵拂上下都看了一遍放下心,
“阿拂,你要是累了,我們就回去吧,我不玩了。”
“不。”顧塵拂脫口而出,收了收心神,脫離楚淵,對楚嫣說:“我剛才聽人講,前面好像有新鮮事,無論貧富貴賤都去湊熱鬧,我們也去看看吧。”
一說有熱鬧可看楚嫣焉有二話,牽著顧塵拂就跑!楚淵搖了搖頭跟上。
隱匿在人群中的皇室護衛迅速靠攏,先行在鬥奴場開展布置。
偌大的金陵城,四處都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鬥奴場身在其中,亦是雕樑畫棟,明燈錯落。不知道的,真以為是什麼詩情畫意的逍遙場。
可一進來,土味、汗味、血腥味,還有看臺上飛濺的唾沫星子,瞪大的一雙雙眼和猙獰的一張張臉。
“殺——”
“弄他——”
“打啊上——”
“哎我去你剛才讓他活了——”
楚淵環視一圈興味盎然,楚嫣真的是長這麼大圈在宮裡頭一次見這等世面,顧塵拂徑直看向鬥場目光閃爍。
“呦,客兒幾個是就這麼些人呢還是另外再有啊?場子可坐滿了,要不開個上等包間?”
楚淵身邊侍從說:“叫你們這兒大管事的來。”楚淵看著這兒人多,魚龍混雜,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有錢可使鬼推磨!場子最中央,居高臨下視角極佳,開著窗也不聞半點血氣反而沉香渺渺。
顧塵拂坐在窗邊,一直看著鬥場。
顧塵拂總算是知道什麼叫人言不足信。壓軸的沒看見,打打殺殺看多了實在傷眼。明明不是戰場,非得成修羅地。但能滿足有錢人的惡趣味,窮苦人的暴富夢,所以門庭若市經久不衰。
“好——”
叫好聲幾乎掀翻屋頂!放眼鬥場,不知何時上了樂者擊鼓。
咚、咚、咚。
踩著鼓點,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被十來個個壯漢抬上場,裡面東西的皮毛在燭火照耀下泛著黑色的光!
是狼。
幾乎等同一個富庶人家雜物間大小的鐵籠子,狼臥伏其上,能看到碩大身軀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顧塵拂把桌上擱著的熱茶握在手裡,想汲取一些溫暖。
又有人踩著鼓點來了。
衣裳已經破了口子,手上戴著枷鎖,頭髮梳得整齊乾淨。劍眉星目,眼瞳黑得極深,神色淡淡。抬籠子的放下籠子用跑的離場,這位要赴死的閒庭信步優哉遊哉。
不像馬上和狼拼命的,像要去見心上人的。
這張臉,顧塵拂最後一次見到是在兵臨城下的金陵,端的是風儀如神,凜然不可冒犯。現在的他走進籠子,就像一塊隨便被扔進去的肉。
他甚至沒有任何武器可以自保!
狼一點點變換姿勢,四肢站起前身低拱,頭顱微微後撤前腿緊緊抓地,口涎滴答拉成線,把尖銳的狼牙洗得乾乾淨淨。
狼只是站在那裡,體型的巨大懸殊和全身上下的獸性就顯露徹底!
一人一獸,誰都不動。不知道在等什麼,或許是在等一個一擊致命的時機。
籠子裡在等,整個場子也在等,顧塵拂也在等。
狼動了,當先躍起撲出!那人右腿迅速後撤把手上的鐐銬橫在身前,只聽刺啦抖動發出聲響,人被狠狠撞在籠子欄杆上!顧塵拂幾乎看不見人的身影,狼身完全覆蓋一方角落,吼叫聲聽得人心亂如麻,場子裡已經有人不忍再看矇眼捂耳。
顧塵拂還在看,死死盯著那裡!
叮!
一聲清脆,有什麼東西瞬間斷裂。半截的鐵鏈突然甩出,接著是黑狼吃痛的怒號,四肢並用連連後退,一隻眼被血浸透!
場子裡有人驚呼,那人手上的鐐銬竟就這樣斷了!可他肩膀也紅了一片,鮮血沾滿了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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