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虛假的一榜三首(第2/3 頁)

優越，是與生俱來的。

有多少人讀聖賢書，不是為了飛黃騰達？

“文兄來了。”

“真是好久不見，看樣子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右考場寒暄一片，文懷剛下轎子，一頭扎進人堆裡。明明前些晚上還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現在倒是裝模作樣。

“哪裡哪裡，顧塵拂呢？還沒來啊？”文懷左右環顧，沒尋到人，嘴角一翹：“該不是不敢來了滾回鄉下了吧？”

“事情未見分曉，顧塵拂還不敢爽約，是文世兄早到了。”

右考場的眾人回頭，瞧熱鬧的左考場眾人也回頭。

顧塵拂立一言而聞天下，風頭正盛卻鮮少露面。許多人聽說過她，卻從未見過她。

水墨紋樣，裙裾逶地。

傾國紅妝，獨立於世間鬚眉翩若驚鴻。科舉取士、內推遴選向來是男人的天下，可她站在這裡不侷促、不自傲，沉靜如水從容瀟灑。

原來這就是顧塵拂……

北辰元授十七年的春日，許多人一生中第一次見到顧塵拂，也是唯一的一次，足以銘記一生。

畢竟是舉國盛事，世家再敢託大也不敢遲到，還沒考就被取消資格張榜公示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人越攢越多，顧塵拂百無聊賴。考院禁止任何夾帶，進出都要搜身，顧塵拂為了省事也實在是看膩了那些書，乾脆什麼都沒拿。

一張紙片飛過，顧塵拂下意識的接在手裡。無意看了眼，有些驚訝。

居然是日前在讀的志怪雜談的後續！而且能看出只是手稿，還有修改的痕跡。

顧塵拂抬起頭環視一圈，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書，那書頁之間還有一張紙也快掉了下來。

“這位兄臺，你……”顧塵拂正想提醒他，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明黃。

“太子駕到——”

儲君所至之處，所有人莫不低頭俯首，顧塵拂如是。可她又和別人不同，東宮之尊，本無需來看這些還未躍龍門的“草魚”。

楚淵之所以撥冗出現在這裡，無非是這裡有他想見的人。

親自扶起，整個考院只有顧塵拂和楚淵站著。

“勢在必得？”楚淵笑著看她，太久沒見，還以為顧塵拂整天泡在書卷裡煎熬人會憔悴，看來是他多慮。

腹有詩書氣自華，他的阿拂是更加光彩奪目了。

“回殿下，不敢託大，但我會全力以赴。”

楚淵微嘆：“那我就先祝你得償所願。一切結束了，記得入宮看看嫣兒，她想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明明是在說楚嫣，楚淵的眼神卻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瞧。顧塵拂只是笑，點頭稱是。

到底是顧相的女兒，從小和宮裡殿下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分不同尋常。

每個人都這麼想，只看得見顧塵拂得天獨厚，卻沒看見楚淵和跪在地上的文懷交換的眼神。

或許，有一個人看見了。

江衍站在人群之外，低聲對江城說：“去查查最近東宮和文府的往來。”

四門大開，為期兩天的筆試正式開始。

顧塵拂將手裡紙片交給特為她所設的搜身女使，一切完畢，徹底邁入的最後一眼，回頭望見江衍在她身後。

遠遠的，卻好像永遠會站在那裡等待顧塵拂隨時的回眸一望。

心好像更安了，顧塵拂一笑，轉身奔赴她的戰場。

兩日之考，有些人是須臾之間，有些人是漫漫難熬。

顧塵拂提前交了卷，既然已經無可更改，就不必在此浪費時間。

今天的天氣極晴，顧塵拂昨夜是真的沒睡好，可心情卻十分快樂。等出了考院的門，看到顧瀾正等著她，這份開心就變成一萬分的雀躍。

“阿爹！您怎麼知道我會提前出來？”

顧塵拂意外極了，自家老頭子什麼時候學會卜卦預知了？

顧瀾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一臉高深：“我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但有一點肯定，這場考試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而你，是一個不喜歡在結果已定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的人。”

無非是等女兒而已，別的父親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為阿拂做到。

“我都要累死了阿爹，想先回府休息，然後讓廚房做……”顧塵拂挽著顧瀾離開，江衍悄然出現，靜靜目送。

筆試正式結束，可真正的廝殺才剛剛開始。

試卷全部謄錄密封，閱卷評判時有專人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