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晴浦晚風寨,青山玉骨瘦(九)(第2/3 頁)
,有種讓人忍不住要抒發胸臆的奇怪魔力。因此,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數官員都對盧瑟印象不錯,覺得這個年
輕人倒不只是有些虛名。
許汜再召眾人入座宴飲,片刻之後,便有歌妓上來樂舞助興。都是文人,也免不了吟詠風月,胡軫見盧瑟飲酒時都是一杯便盡,可十餘杯下來竟然面不改色,心中暗暗稱奇,這小子別的本領沒見著,可酒量之大倒是少見。
酒過三巡,胡軫始終不見許汜發難,心中越發地狐疑,想來想去,自覺安排得十分妥當完美,不應有什麼問題才是,但這酒如此喝下去便沒有味道了,得挑些事情,至少要試試這個盧瑟的底才成。
“本官早就聽聞先生大名,先生之志向,更是令本官歎為觀止,只是不知此次先生為何來到江州,若是有用得著本官之處,還請招呼一聲,本官絕不推辭。”
他這話看似說得慷慨,但在旁人眼中,不過是藉著盧瑟拍知州馬屁罷了。有人暗叫無恥,可更多的卻是後悔,為何這麼好的一個拍知州馬屁的機會給他搶走了。
“不過是族中長輩召喚,順道來拜訪許公,恰巧遇上罷了。”盧瑟淡淡道:“倒沒有什麼事情。”
“原來如此,聽聞貴族長老許真人出山,要挑選族中子弟拜入劍廬門下,盧先生如此年輕便才智不凡,定然能入他老人家法眼?”胡軫笑著恭維道。
盧瑟搖了搖頭:“晚生先天有缺,不能修行,只可於世俗間尋證大道了。”
胡軫不知道這件事情,聞言怔了怔,然後道:“是本官失言了,可惜,可惜。”
眾人微一沉默,然後便有反應快的出言慰籍:“以盧少兄之才,獲功名如探囊取物,修行之道雖然好,卻耗時耗神,反不如我等暢快適意!”
“正是正是,司糧功曹說得有理,大夥喝酒喝酒!”
“我雖不能修行,卻學得另一種異樣,能卜算吉凶。”盧瑟微笑道:“古人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我卻是不為神仙便為卜者,哈哈……”
胡軫心中猛然一跳,這小子真會卜道之術?
“盧少兄竟有這種本領,何不算算我等吉凶禍福?”許汜笑著道。
於是眾人紛紛起鬨,盧瑟先是推辭,推辭不過之後,只得勉強道:“只是無聊時打發閒暇的小伎,當不得真,諸位前輩一笑便可,不要深究啊。”
他說完之後,命人取來一把算籌,隨意往地上灑了酒,然後凝神注視許久,過了會兒,他驚道:“不好,我等緣有殺身禍,看情形,似乎是要走水!”
所謂走水其實就是火災的諱稱,此時正值春天,陰雨連綿,哪有那麼容易起火災的。眾人只道他危言聳聽,都是一笑,倒是許汜聽了皺了皺眉,喚來一個管家道:“你帶人在府中四處看看,小心火燭!”
那管家帶人出去,這邊繼續宴飲,哪知又過了會兒,空氣中便生出一股焦臭味。眾人在屋中嗅著酒肉香氣,一時間沒有聞到,而宴樂的聲音,也掩住了外頭的呼聲,直到那出去的管家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眾人才驚覺。
“不好了,大人,走水了,火勢甚猛,眼見就要燒到這裡,大人還是快避避!”
那管家驚惶失措地叫道,他的神情告訴眾人,他並不是在說謊。眾人面面相覷,慌忙出了門,果然,只見著東南面火焰沖天濃煙滾滾,來救火的人擠成一團人仰馬翻。
“看來火勢控制不住了,諸位隨我來避一避!”許汜大叫了一聲,招呼眾人隨他離開,這些官員早慌了,自然跟在他身後,許汜跑到西側書房之外停下腳步,又說道:“我家中要物,盡數藏在書房之中,浮財被火燒掉便燒掉,有些東西事關重大,卻是不能燒的,諸位暫候,我進去將東西拿出來!”
眾人雖是心急如焚,但知州有話,誰敢不聽,何況看那火勢,一時半會還燒不到此處來,因此便在屋中候著。許汜帶著盧瑟和幾個僕人進了屋,便刻之後便都滿抱著東西出來,他先將一卷卷軸交與江州司事:“這是六百年前顧畫仙的真跡飛龍點睛圖,司事大人先請幫我收著。”
然後他又將一疊子帳簿模樣的東西交與一位功曹:“這是江州戶籍圖冊,功曹替我收著。”
見他走到自己面前,胡軫心知不妙,果然,許汜將一個貼著封條的木盒晃了晃,裡面傳來“嗵嗵”的聲音,許汜笑著對胡軫道:“胡別駕為人最是謹慎,這是知州大印,還請胡別駕替我收著,非我命令,不可開封。”
饒是胡軫狡詐多智,此時也只能陪著笑臉從許汜手中接過那木盒兒。
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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