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里冰封(三)(第1/3 頁)
巨熊撲來並沒有讓關悅害怕,這種情形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積累了豐富的應對經驗。
手中的長矛輕輕探出,看到他這個動作,盧瑟忽然覺得,似乎看到了在羅乞山前的自己,當時自己幾乎是以一般的動作,用金源長矛刺向渾沌子嗣。一瞬之間,盧瑟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與眼前這獵人重合起來。
他眯了一下眼,然後便看到長矛從巨熊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刺入,關銳可沒有他的神力,刺入之後,立刻棄矛,就地一滾,避開呼嘯而來的巨熊。
這一矛已經深深貫入,巨熊雖然還不停咆哮,卻只是垂死掙扎了。不等雙眼充血的巨熊衝向關陪,犬王又撲了上來,鋒利的犬牙在巨熊糞門處留下深深的血印,讓巨熊嗷一聲,放棄追逐關悅,又轉向群犬。
一股血腥氣味瀰漫開來。
盧瑟與其餘獵人一般,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看著群犬靈活地挑動巨熊,就在那巨熊快要力竭時,盧瑟眉頭輕輕抖了一下。
只見紅光閃動,巨熊的頭顱突然飛起,龐大的身軀險些將兩隻冰原犬壓住,大量的鮮血從脖腔處衝出!
舒家的獵人都錯愕地盯著兀自在空中盤繞的那一道紅色光芒,一個個都面露驚懼。
舒捨得面色沉了下來,關悅更是滿臉怒意,在北極寒原之上,能單挑一隻巨熊可是難得的機會,這是展示男人勇氣與智慧、力量與靈敏的戰場,但現在,這完全被打破了。
犬群嗚嗚低聲咆哮著,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舒捨得,看來今年頭一隻巨熊,是我們老慶家得了。”
一聲大笑傳了來,舒捨得回頭望去,只見另一群獵人從背後走了出來。他們遠遠地就放了雪扒子,因此沒有什麼聲息,除了盧瑟,誰也沒有發覺他們過來。
“慶長春,你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咱們北極雪原的規矩麼?”關悅大喝著出來,怒氣勃發,正要叫罵,卻舒捨得一把按住。
“慶長春,這頭巨熊便算你的了。”舒捨得平靜地道:“套好扒子,我們走!”
“舒老大!”關悅還要發急,卻覺得一股大力拖動著自己,讓他無法抗拒,再看時,原來是盧瑟拉著他離開。他正待說什麼,盧瑟微微呶了一上嘴,他循著目光望去,只見那斬下巨熊頭顱的紅光兀自盤旋於半空之中。
象是被冰水從頭灌下一樣,關悅立刻意識到,舒捨得為何要讓出那頭巨熊了。
慶家的獵隊之中有高人,而且是修行者!
一念及此,關悅的怒氣只能生生嚥下去。他只是普通人,對著修行者能做什麼呢?
既是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舒捨得激賞地看了盧瑟一眼,關悅是個火爆脾氣,加之又力大,他都不敢說有把握將之壓制住,若不是盧瑟見機得快,只怕這傢伙要為舒家獵隊惹來大禍。
他目光又向慶家獵隊掃了掃,只見慶家獵隊裡有一個青年眼睛幾乎長在了額頭之上,心知他便是那個修行者。他只是暗暗記下對方容貌,然後掉頭離開。
“去把熊膽取出來。”在舒家的獵隊離開之後,那青年向慶長春吩咐道。
“是,是。”方才對著舒家獵隊還神氣無比的慶長春,如今只有奴顏婢膝這個詞可以形容。
“一百顆冰雪巨熊膽……這數量還差得遠呢。”那青年道:“哪怕是將這片雪原的冰雪巨熊殺絕了,你也得給我湊出一百顆來。”
“二爺只管放心,咱們跟著舒捨得,他養的雪原犬慣會捕熊的。”慶長春狡猾地笑道。
與此同時,放棄了到手獵物的舒家獵隊中,氣氛相當緊張。
舒捨得還是原來的模樣,可同行的同伴們不免就有罵罵咧咧的了。當著那修行者面,誰都不敢說什麼,可在這裡,各種髒話都潑向那慶長春。原本這雪原幾百年的規矩,旁人的獵物是不能去搶的,哪怕是撿著了,也應該想辦法還給對方,象這樣公開明搶,根本就是不守規矩的盜匪行徑。
“那慶長春是什麼人?”盧瑟好奇地問同扒子的御手,他是舒家派來的,自然知道對方的底細。
“在我大燕國三家皮貨最為著名,第一就是我們舒家,第二便是納家,第三是這個慶家,慶家都是些小人野獾子,若是單獨的獵人給他們家的獵隊撞上,免不得被他們下黑手。”那御手罵罵咧咧地道:“偏生什麼遭瘟的宗門,看中了他家的兩個子弟,一個叫慶太極的,還有一個叫慶爾袞的,說是那二人天賦極佳——鬼都知道無非是慶家將這些年積攢收刮的好東西獻了去,方才殺熊的就是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