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里冰封(五)(第1/3 頁)
雪原的男人是粗率坦誠的,人以赤心待之,必以赤心回報,當然,象慶家那樣的除外。
盧瑟回過頭來,舒捨得還在雪扒子上面向他揮手,臉上漾著的笑容,絲毫沒有普通人面對修行者時的惶恐。
如果見著別的修行者,他還會裝出那種敬畏的模樣吧。
這已經是在處置了慶家獵隊的一個月後了,舒捨得改變前進計劃,深入北極寒原足足有一千里,即使是獵隊的老人,也沒有幾個闖得這麼遠的。沿途之中,他們早已滿載,因此盧瑟便在此與他們告別。
在盧瑟的懷裡,是舒捨得憑著記憶畫出的地圖。曾三次深入北極寒原的舒捨得,對於尋找傳說中的息壤給盧瑟提了不少建議。他雖然是一個普通人,可前三次深入都有跟著修行者當嚮導,因此他的建議可以說是總結了三批修行者失敗的教訓。
特別是其中一位修行者死亡後留下的一枚玉簡,也落到了舒捨得手中,他知道這東西不能為外人所知,因此一直藏在身邊,這次將之送給了盧瑟。
這枚玉簡記載的是那位修行者所得到的對息壤的記錄,息壤埋藏在萬載玄冰之下。
又向舒捨得招了招手,盧瑟騰空飛起,才飛上三十丈左右的空中,便覺得一陣狂風吹來,即使是他也不禁要頓一頓才穩住身形。
並不只是單純的狂風,凝聚在北極億萬年的寒冰,蓄積了大量的靈氣,普通修行者面對這極寒之氣,還想保持飛行之勢真的比較艱難。
盧瑟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向著正北方向飛去。
即使以至階的修為,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飛行還是比較困難,飛行速度減慢不說,消耗的靈力也十倍於普通地方。盧瑟飛出兩百餘里便停了下來,他雖然還能支援下去,可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情形下,還是留有餘地的好。
如此時飛時走,又過了三日時間,他已經深入到北極寒原兩千裡的地方,最初時偶爾還能看到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到了這裡,便再也看不到了。他再一次騰空飛行了片刻,突然間目光側轉,望著西北方向,面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已經三天沒有看到人了,卻沒有想到這裡還是有人活動,而且那人還是修行者。
他落了下來,循著神念感覺的方向前行,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聽得一聲喝道:“誰?”
“是哪位道友,在下盧姜。”盧瑟道。
“盧瑟?沒聽說過。”那人嘟囔了一句,盧瑟向那邊行去,便見著三個穿得厚厚的修行者。在這樣寒冷的地方,就連修行者也必須藉助於衣物才能禦寒了。盧瑟自己身上也是如此,因此倒不至於引起對方的懷疑,見到三人當中還有一個聖階,盧瑟面露驚容:“原來還有一位前輩,在下盧姜,向前輩見禮。”
他現在展露出來的修為只是賢階高層,因此對方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晚輩乃是散修,因為聽說北極寒原中有冰原玄參和極地雪蓮,故此前來撞撞運氣。”盧瑟解釋道。
他的解釋並未引起對方懷疑,進入北極寒原中的散修,十之**是衝著這兩樣能增長靈力的藥物來的。只不過北極寒原雖大,這兩種藥物也不好找,大多數是聞訊後興沖沖來,撞得一頭包後狼狽地回去。
“可有收穫?”那聖階聞言笑道。
“剛剛抵達此處,還未曾有收穫。”盧瑟回答。
“相見即是有緣,你跟著我們吧。”那聖階低笑了一聲,似乎對於盧瑟的回答早有預料,然後他說出讓盧瑟極驚訝的話來:“我乃北興宗公孫珩,決不會讓你吃虧,若是此行順利,我便收你入門。”
一介散修得蒙聖階親口允諾收入門下,那可是了不起的機遇,正是這種機遇難得,所以盧瑟在桑谷講道才會吸引來那麼多的散修。在公孫珩想來,自己所在的北興宗是大燕國四大宗門之一,自己又是聖階,眼前這年輕修行者得到這個訊息,一定是歡喜無限翻身拜倒才對,這樣自己就又有了一個免費的勞力。哪裡想到,盧瑟卻只是躬身行禮:“蒙前輩青睞,晚輩原本不該不知好歹,只不過晚輩已經有了師承,不好隨意改投,還請前輩見諒。”
“咦?”最先喝問的那人驚訝地呼了一聲,盧瑟只看著公孫珩,不去理會他。公孫珩面上也有些不快,但還是很勉強地道:“不願改投就不願,但我如今缺人手,你在此幫我一些忙,虧不了你的,靈丹寶材,應有盡有。”
看他們這模樣,分明是到北極寒原做件大事的,對此盧瑟也有些好奇,只不過尋找息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