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願垂方便濟眾生,他時同赴龍華會(九)(第1/3 頁)
盧瑟現在的待遇確實有些高,在普通人士子當中聲望極高的九品堂女主人為他捶背,在修行者中也算是大宗門之一的玄菊教少宗為他揉腳。
他長嘆了一聲,象是滿足,又象是遺憾,高牧野心中一凜,怕他再找麻煩,忙問道:“盧公子的故事說完了吧?”
盧瑟搖了搖頭:“還沒說完呢,那君王最親近的臣子麼,是個內宦,今日委屈葛少宗做這內宦賤役,葛少宗來日會不會來找我盧九的麻煩?”
這分明是蹬鼻子上臉,罵葛駟是個陰陽人了,盧瑟是存心激怒葛駟,因為他知道葛駟心胸絕不會寬廣,今日即使未曾羞辱他,只要自己能破陣,而他的手下破不了陣,那麼他必然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盧瑟在製造機會,讓葛駟激起眾怒的機會,為此他甚至不惜以身涉險。在他想來,自己身軀強壯遠逾常人,葛駟就算暴起發難,除非祭出法寶擊中他的要害,否則只能重傷他罷了。
但出乎意料,高牧野全神戒備之下,葛駟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默默捶腿。
不但沒有怒意,反而葛駟的臉還微微泛紅,目光盈盈,但露出幾分羞意來。盧瑟只覺噁心欲吐,慌忙推開他:“罷了罷了,有勞葛少宗了。”
“這廝越是凌虐,便越如此……”他腦子裡飛快地閃了一下,然後拍了拍灰,站起身來:“且看我破這四柱誅仙陣。”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去踹陣前的碑文,將那石碑踹倒在地,彷彿只是賭氣一般。踹完之後,他快步向前,走入那大陣之中,宋思依眼珠轉了轉,伸手抓住胸前玉佩,那玉佩上閃爍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然後她跟在盧瑟身邊。
旁人只道她是保護盧瑟,不至於被罡風與熵射傷害,盧瑟自己卻心中一凜。
二人就這樣走進了陣中,盧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對宋思依道:“宋小娘子,這裡無需你護著,熵射與罡風進不到此處。”
“我可不是護著盧公子,而是在救自己呢。”宋思依巧笑倩兮:“雖然我看不透盧公子過去未來,卻知道一件事,這次我想活著回去,便須得緊緊跟在盧公子身邊,寸步也不能離開。”
話一說完,她又滿臉哀怨:“方才人家還為盧公子捶背來著,不過轉眼間,盧公子便不將人家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盧瑟知道多言無益,便與她一起向前,就這樣生生從陣中走了過去。滿陣的禁制,包括那四口劍化成的蛟龍,對他的穿過竟然孰視無睹!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葛駟禁不住問道。
“簡單啊,那石碑就是陣眼,破了石碑,這陣便被破了。”盧瑟回頭一笑:“這位莊伯涵真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別人以為破陣都得入陣才成,他便將所設的四柱誅仙陣陣眼放在陣外,說白了就是開咱們玩笑呢!”
盧瑟一邊說一邊前行,片刻間就從陣中出去,高牧野面色一變,忙快步上前,跟了過去。
葛駟沒有想到,自己受盡屈辱,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惱怒地一頓足,正待發怒,卻見其餘宗門都跟在魄堂之後穿入四柱陰陽陣。他心知不妙,慌忙跟上去,心中對於盧瑟的恨意,更可謂入髓入骨。
穿過四柱誅仙陣,便是名氣比它還大的九環陰陽陣,據說這座陣法有遮天蔽日之能,即使是真階的修行者,遇著完整的九環陰陽陣也只有被困的份兒。盧瑟卻知道,莊伯涵手頭根本沒有完整的九環陰陽陣,除了他藏寶的那個山谷中有半個九環陰陽陣外,這裡只能算是四分之一個九環陰陽陣。
饒是如此,這陣法也不是普通修行者能破的,有過上一次的經歷,那些宗門都沒把自己請來破陣的陣法高手遣出來丟人,而是直接看著盧瑟。
盧瑟隔著這殘陣向對面望去,禁不住一陣目炫神馳。
對面是五光十色的奇珍異果,看上去都是些難得的靈藥,因為只是九環陰陽陣的殘陣,所以不過是四五十丈左右的距離,彷彿向前幾步就可以拿到。眾人都是眼花耳熱,那修養不夠的,更是驚撥出來。
“紫晶果!”
“方枚百靈!”
“固元果!”
“那發光的石頭,就是五靈石!”
無數修行之人渴望乞求的寶物,就如同砂土一般到處都是,若不是隔著九環陰陽陣,眾人哪裡還按捺得住,早就衝過去大肆洗掠了。便是葛駟,這個時候也忘記了盧瑟的羞辱,而是想著幸好有這個能破陣之人在,讓他可以在這許多重寶中分上一杯羹。
“盧公子,請吧!”高牧野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對盧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