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狂豈減少年時(五)(第1/2 頁)
景陽門與盧瑟的衝突很快就傳到了黃冠的耳中,黃冠活了一百餘歲,在九曲洞隱忍了數十年,人間險惡早就爛熟於心,因此在景陽門中有他安插進去的人。那人傳來了有關訊息,讓黃冠心中既是悔、憂、喜三味交集,不知該說什麼好。
悔的是盧五竟然有這等實力,實在是出乎他意料,當初原本用更大的代價去招徠他,哪怕讓他當這個門主也沒有關係,反正他要行事,還是得藉助自己的人脈。憂的是在古修礦洞之中,自己拋下盧瑟轉身逃走,如果盧瑟記恨在心的話,那麼自己便樹了一個強敵。喜的當然是盧瑟之舉,給自己減輕了不少壓力,讓自己終於可以在景陽門的重壓之下喘口氣。
“貧道覺得不大可能,那位杜小友的修為我們都清楚,明明是後天中層,怎麼才幾個月時間,就能輕易斬殺賢階?”綠竹與黃冠的關係不同一般,因此被叫來商議的人當中就有他,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在佈滿了驚訝。
“該死。”白狼老人的評價就是兩個字,他冷哼了一聲,面色變幻不定。若說黃冠等人還算與盧瑟有幾分交情,那麼他與盧瑟卻只有芥蒂了,而且他想到當初自己在盧瑟手中吃的那個小虧,因此他反比綠竹道人更相信盧瑟確有這種實力。
“唯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當初就隱藏的實力,這樣便可以解釋他為何能從地下屍侯處全身而退了;另一個是他在屍侯那有了奇遇,修為突飛猛進。”黃冠嘆息了一聲道。
聽得“奇遇”二字,白狼老人眼中射出貪婪的光芒,看了黃冠一眼,又看了看綠竹:“如今我們人手足了,何不繼續深入古修礦道探險?”
“若沒有景陽門在,我們自然可以開始探險,可景陽門的人在外虎視眈眈,我們下去之後除了要面對那些地下魔物,還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景陽門高手……”黃冠說到這,苦笑著道:“白狼尊者,你心太急切了。”
“哼。”白狼哼了一聲,知道黃冠說得有道理,可是他比起黃冠等人還要擔心一件事情,就是盧瑟上門來尋仇。
黃冠頓了一頓:“我聽人說,近來董大先生也曾出現,我親自去了他們兄弟的廬舍,才知道他已經搬走,而且是與那位杜小友一起搬走的,想來他們現在在一處。我與董大先生交好多友,若是能找著他,或許還可以與杜小友聯絡上,只不過聯絡上杜小友之後,如何才能說動他助我們,這就需要我等一起商量了。”
聽到黃冠這話,綠竹的目光立刻停在了白狼身上,白狼老人面色微變,想要反對,卻又不敢。
他雖是一向暴躁,卻不是分不清形勢之人,他如今在所謂的鐘山派中,一個新起的宗派,黃冠如果拿他去向那個年輕修行者示好,必然會使得人心離散。可若是他主動出來反對黃冠的提議,乃至要在這件事情上堅持唱反調,結果就正好給了黃冠一個藉口。
三人對望了一眼,黃冠沉聲道:“白狼尊者,當初之事是非姑且不說,如今我們新開宗門,你總得為了宗門做些事情,在與董大先生聯絡上後,我會請他居中調停,爭取解開那位杜小友與你之間的心結。只不過到時恐怕需要你折損些面子,向他賠禮道歉,你以為如何?”
白狼眼珠轉了轉,然後道:“只是道歉的話,並無不可。”
“那便先這樣決定了,杜小友可以為援,我們的主要對手還是景陽門,景陽門好手不多,若是杜小友能夠給他們持續壓力,我們便能有機會搶先進入地下礦道了。”黃冠意味深長地道:“以我們如今之力,地下礦道中就算再有聖階的魔物活屍,我們也應付得下來,若是能有什麼收穫,我們這個新宗門中也出現一兩個聖階,那我們的根基便穩固下來了。”
眾人都明白,這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那個杜小友究竟是否願意幫他們,現在還很難說。
就在他們盤算著如何利用盧瑟的時候,盧瑟悄悄伏在地上,閉住呼吸,象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他保持這種狀態已經有一整天了,為的就是瞞過景陽門的獵殺小隊。
一對二,他現在已經有信心,一對四,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實力完全曝露出來,所以,面對景陽門的獵殺小隊,他選擇了閃避。可總是一昧閃避也不是辦法,他還要給景陽門施加壓力。
已經有三組獵殺小隊從他身邊經過,他都沒有動手,他計算過景陽門的人數,這樣四個賢階一組的獵殺小隊,景陽門最多能派出四組,派得再多,人手便不夠了。畢竟景陽門到鐘山來的只有一個分堂規模,而不是傾巢出動。
“該死的,那廝狡猾,我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