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訊息(第1/2 頁)
劉大郎走後,柳秀娥一言不發,呆呆地坐在床上,眸子裡沒有一點光亮。
呂蘭清陪著她坐了一會,勸道:
“離開吧,我給你一筆盤纏,帶著你父親和桂芬一起離開吧。”
柳秀娥搖頭:
“呂小姐,你是個好人,但劉大郎是個爛人,要是我真的跑了,他肯定會找你麻煩的。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不能連累你。”
她說著,將劉桂芬拉到身前,滿懷期冀地看向呂蘭清:
“我逃不掉了,可我女兒還小,能不能請您...代我照顧她?”
柳秀娥的語氣有些急切:“我不會白白讓您照顧的!我每月都會給您銀錢!只求她可以躲開劉大郎那個惡鬼!”
劉桂芬撲到柳秀娥的懷裡,大哭道:“娘!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柳秀娥強忍著哭意將劉桂芬拉開,用一雙溼潤的眸子看著呂蘭清。
她的目光如同一頭瀕死的母鹿,清澈又決絕,讓呂蘭清沒法拒絕。
呂蘭清嘆了一口氣:
“我一個單身女子,肯定沒辦法照顧她。不過,我已經資助了一個女孩在嚴氏女塾學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安排桂芬和那個女孩一起。”
柳秀娥忙不迭的點頭:“多謝!多謝您!大恩大德,此生難報!秀娥來世必定為您當牛做馬!”
呂蘭清本想說劉桂芬的學費、生活費自己可以全權負責。
但她看柳秀娥的狀態,像是起了死意,若是自己真這麼說,柳秀娥可能就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因此,她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不用你當牛做馬,你只要好好的活著,不然桂芬的生活費可就沒了著落。”
柳秀娥摸了摸劉桂芬的頭,扯了扯嘴角道:
“我從小沒有母親,絕不能讓我的孩子也沒有母親。我要活著...我要好好的活著...”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呂蘭清差點沒聽清,輕到不像是在承諾,倒像是在勸告自己。
呂蘭清見她狀態穩定,也放心了些。
從醫院出來,她直奔商號,取了五十兩現銀,換成七十個銀元,又拜訪了嚴淑琳,講了劉桂芬的事。
嚴淑琳也很同情柳秀娥母女,同意了這事,卻還是勸道:
“你年紀小,心善是好事。不過這樣的事、這樣的人,中國有千千萬萬,你不可能救助每一個人。須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呂蘭清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這幾日嚴先生一直避著我,讓我加入女學一事也不知進展如何。我亦想授人以漁,可如此世道,我又當如何入手?”
嚴淑琳嘆了一口氣,道:“你且再等兩日,我去幫你問問。”
呂蘭清知道嚴淑琳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卻深知若想出頭,不能僅靠外人的舉薦,自己也必須有一點真本事。
一番琢磨後,她總結了這兩年袁世凱在天津的所作所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直隸總督,他十分重視教育。
於是,呂蘭清著手撰寫了《教育為立國之本》一文。
開篇,呂蘭清便借用了“天演論”的說法:
“當今之世界,競爭之世界也。物相競爭,優勝劣敗,故天演之公例。而我中華不克優勝於世界者,其故何在?愚弱而已。”
“何為愚?不學則愚也;何為弱?不智則弱也。既愚弱,自危亡;欲救危亡,非學不可。”
“......”
呂蘭清在文章中列舉了“強兵”、“富商”和“興學”三者的關係和結果,得出:
練兵若不從教育入手,“則無愛國之精神,無軍人之資格”;富商若不從教育入手,“則毫無國家思想,絕少愛群公心”的結論。
最後又針對“教育為迂腐緩圖之計”的說法,以孟子的話反駁道:
“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苟為不蓄,終身不得,則今日中國之教育是也。”
這篇文章,是以呂蘭清一直以來最不屑使用的“八股文”所作,通篇引經據典,邏輯合理。
劉孟揚看後讚歎有加,驚異於呂蘭清如此不羈的人,竟然會特地研究當權者的喜好。
呂蘭清苦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果然,文章發出的第二天,嚴修便帶來了好訊息:
總督看過文章後認為呂蘭清有大才,終於摒棄男女之見,願意見她一面。
傅增湘也來找呂蘭清,繞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