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 前廳問罪(第1/8 頁)
前廳。
呂鳳岐的大哥呂鳳良和三弟呂鳳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當年爹生病,他不願意回廟守侍奉就算了!”面色冷凝,喝了一口茶恨恨道,“如今我們那麼遠來這裡看他,他竟然連面都不見!呵!這官做久了,連守孝悌都不知道了!”
呂鳳廉道:“大哥,消消氣,族長不是說了嘛,二弟在壽宴上昏倒了,想必是身體還沒恢復...”
呂鳳良輕哼一聲,“就算還未恢復,也應當讓我們探望一番,哪有讓我們在這吹冷風的道理?”
呂鳳廉道:“或許二哥是有事耽擱了...”
呂鳳良不信:“哼,辭官在家,能有什麼事!我看就是那嚴氏毒婦攔著我們!”
說罷,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發出了“嘭”的一聲,怒道:“走!我們去尋嚴氏那毒婦!”
“兄長不必尋我,我也要找兄長問個清楚!”
嚴氏人未到,聲先至,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令呂鳳良和呂鳳廉對視一眼,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等嚴氏帶著四個女兒進入前廳,呂鳳良和呂鳳廉倆人不禁愣住:
她們五人身著白衣,頭披麻布,一臉愁容。
呂鳳良的手有些顫抖,呂鳳廉則迅速上前扶住嚴氏,問:“二嫂!發生何事了?難道二哥....”
嚴氏甩開他的手,側身抹淚,道:“大哥、三第,我們雖然搬出來了,但每年寄回去的銀錢也不少,自以為不曾對不起你們,為何...為何你們卻要如此恩將仇報!?”
呂鳳良和呂鳳廉有些不明所以,問:“大嫂/弟妹,何出此言?”
嚴氏淚流滿面地質問:“大哥!我問你!賢書現在何處!?”
呂鳳良並未回答,而是反問:“賢書?他做了什麼嗎?”
呂鳳廉見此事與自己無關,稍稍後退了一步。
嚴氏道:“大哥與三弟早上拜訪時,鳳岐正在長恩精舍裡看書,我便先行接待,又喚賢錫去叫鳳岐回來。誰知....誰知賢錫去時正好撞見賢書將鳳岐推倒在地!”
呂鳳良有些不相信:“弟妹,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呂賢錫向前一步,帶著哭腔大聲說:“我親眼看見的!大堂兄穿著藏藍色長袍!將父親推倒之後轉身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聽呂賢錫這麼說,呂鳳良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呂賢書今日確實穿著藏藍色長袍。
嚴氏道:“鳳岐本就尚未痊癒,賢書身為侄子,竟然如此心狠!難道就因為鳳岐不願意過繼熙兒,他便記恨殺人嗎!?”
呂鳳良抿嘴,心中暗暗思量:看嚴氏幾人披麻戴孝,言辭鑿鑿,不似作假;呂賢書雖然是個衝動的性子,卻應該不至於謀害叔父才對。
想到這,呂鳳良道:“弟妹,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賢書那孩子從小就和鳳岐關係密切,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嚴氏反駁道:“賢錫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抵賴!?她一個孩子,難道還會說謊不成!?”
呂鳳良道:“弟妹莫急,待我將那逆子尋來問個清楚!”
說罷,便欲出門去。
呂賢鍾先一步堵在門前,攔住他道:“大伯莫不是想帶著大堂兄逃跑吧?”
呂鳳良怒道:“賢鍾,你好大膽的膽子!竟敢阻止長輩!?”
呂賢鍾冷笑:“大伯,我也想尊重長輩,可我現在攔住的是殺人兇手的父親!您還是告訴我堂兄在哪吧,否則,我們便報官,讓衙門替我們去尋!”
呂鳳良聞言,縱然生氣也不敢再說什麼,猶豫半晌,終於報了一個位置。
一旁的小廝記住後,立刻帶著幾人去了。
屋內一片寂靜。
母女幾人目光泛冷,一言不發地堵在門口。
呂鳳良尷尬地笑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顫顫巍巍的拿起剛放下的茶杯繼續喝茶。
約莫過了一刻鐘,從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男子的叫喊聲。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綁著我!!要是我爹知道了!你們一個二個都跑不了!”
他的聲音很大,彷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個了不起的爹。
呂賢錫有些看不起他,在她的印象裡,這位堂兄既沒有主見,又沒有腦子;平日裡仗著大伯家產豐厚,整日在家無所事事,菸酒賭毒無所不沾。
快三十歲了,每每闖禍還要大伯出面為他平息,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