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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想哭的。

本來想問問溫臻，為什麼總是躲著他。但好像這一刻，不用問出口，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等我下。”溫臻說完一半，突然起身進了臥室，再出來時手裡拿著張銀行卡。

“既然不住家裡，回去抽空的話就去看看房子吧。你們兩個人不用多大……”說到這兒，溫臻想起梁庭秋早上見什麼都要買的樣子，改口道：“還是買大一點兒的吧，你那個男朋友看著家境不錯，談戀愛不要總住在人家家裡。”

辦公室的同事還真有一個兒子前幾個月剛結婚的。同事給買了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

溫臻想了下，說：“你自己去看個二百平左右的吧，卡里錢應該夠。”

陸今安感動到一半，一下就怔住了。眼睛瞪的老大，睫毛上還掛著溼氣，抬眸看著溫臻，問道：“爸，醫院給你提院長了？”

溫臻哼了一聲：“什麼院長？”

陸今安問：“那你卡里錢哪來的？”急診科那點兒固定工資，差的遠呢。

溫臻把卡往他手一塞：“前段時間價格合適，正好把爺爺的老房子賣了。”

不敢幹，就知道瞎撩！

陸今安真正跟溫臻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也就只有上大學之前的十五年。

在那段歲月裡，溫臻對他的成績、處事、一切表現，都給予充分的肯定和鼓勵。

此刻，亦然。

這是陸今安在坦白自己性取向之前，想都沒敢想過的包容。

而溫臻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爸爸的答案。

不知道怎樣形容這一瞬間的落差。像是積壓很久的東西終於找到一個宣洩口釋放似的。

陸今安嘴唇微微抖動了兩下，哽咽著小聲的喊：“爸……”

溫臻笑了下，說：“小時候沒這麼愛哭啊，怎麼長大了性子反而變軟了。”

溫臻嗓音裡也夾雜著一絲壓制不住的動容，盯著陸今安看了一眼後，繃不住的別過頭。

深吸一口氣，才恢復正常的音色。清了清嗓子，說：“還有啊，你和小梁住在一起可以，咳咳……但是要注意個人健康。”

溫臻說的時候表情太坦蕩，陸今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溫臻：“啊？”了一聲。

溫臻見他這反應，心底緩緩鬆了一口氣，然後語氣彆扭的提示他：“你自己也是醫生，有些話不用爸跟你說吧。”

陸今安這才明白，他說的“個人健康”是指哪方面。

臉“唰”的一下紅了。

搓著耳垂轉過頭，支支吾吾半天，小聲的辯駁道：“還……沒。總之，爸……您放心。”

梁庭秋在商場裡逛了兩個多小時，直到陸今安給他發微信，問他在哪的時候，才打車回去。

一進門，看見父子倆正在沙發上，專心致志的討論著溫臻醫院最近接收的幾例疑難病例。

溫臻看見梁庭秋手上拎著兩大袋吃的，笑著問他：“早上是沒吃飽？”

“吃飽了叔叔。”梁庭秋拎著袋子進了廚房，一邊往櫃子裡放，一邊回身說：“這是給您買的，您如果再下夜班餓了的話，家裡也能有些吃的，別泡麵了。”

猜到溫臻一個人在家應該懶得做飯，他買的都是些沖泡類的營養品，方便又飽腹。

袋子裡面有幾瓶複合維生素，梁庭秋拿到客廳裡說：“叔叔，維生素給您放茶几上，你記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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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臻拿起那瓶子看了眼，評價道：“水溶性維生素，身體吸收程度有限，上幾趟廁所就排出去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溫臻還是當即就開啟吃了一片，然後抬頭看著梁庭秋說了句：“謝謝你。”

小小的客廳裡，只擺得下一個長條沙發。陸今安坐在兩人中間，右手邊是溫臻，左手梁庭秋。

這樣的感覺，三個人擠在一起，即使不開口說話，心裡都覺得暖烘烘的。

午飯吃火鍋。這樣既不用出門，也不需要誰動手做飯。

三個人圍成一圈，桌子中間放著冒著熱氣的火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彼此吃的都比往日多。

昨晚都沒休息好，飯後，溫臻考慮到他們晚上還要飛回江城，怕休息不好路上太累，直接攆人進屋午睡。

梁庭秋一開始站在客廳沒敢動。

等溫臻往廚房裡送了兩趟碗筷回來，發現梁庭秋還杵在桌前，抬眸問他：“不睡覺去是有話要說？”